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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如练 羞花掠影 79623 字 1个月前

这样一句批命真言,已经能保她做很多事了。

短暂的后怕过去,褚楚垂眸沉思,开始盘算今日发生的一切。

她是打算在批命真言上动手脚,也确实派了晏行舟给她的人去做。

可惜仇行世看得太紧,藏得太好,她的目的没达成,还差点儿暴露,最后只能作罢。

批命真言出来之前,她不仅可惜浪费了这么一个造势的大好机会,同时更担心所谓的批命会对她不利。

机会没了还能再找,但要是真言给她定了性,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了。

好在最后的结果和她想要的一致,倒也省了她再去谋划。

褚楚吐出一口浊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是具体是哪里,她也说不上来。

定了定神,褚楚想到晏行舟给她差遣的那些人,不由得握紧手里那片碎瓷。

那晚她和晏行舟坦白,愿意用退婚一事做场公平交易,顺带向晏行舟讨了几个可用之人悄悄带在身边。

事后她才知道,原本晏行舟也是有退婚的意思。

可是在褚谦的逼迫下,她先提起了此事。

这种双方都有意推拒的事,谁先开口,谁就落了下乘。

想到这里,褚楚的五指逐渐收紧,手像是不觉痛般用力握着。

碎瓷片在掌心刮着血肉,每疼一分,她就清醒一分。

要不是褚谦横插一脚,她绝对可以为自己争取到更大的利益。

都是他,都是他。

她要杀了他,她一定会杀了他。

褚楚心头激荡,手下也跟着用力。

擦啦——

碎瓷在掌心破裂,褚楚这才回过神来。

温热的赤红从指缝流向手腕,几乎淹没了整只手。

那一片鲜红里,有她的血,也有褚谦的血。

眼前的一幕不禁让她回想起方才褚谦恶趣味地用血抹了她满手,又咬破她的耳垂咽下她的血。

湿腻腻的触感似乎还在,一遍又一遍地刺激神经。

褚楚扔掉碎瓷片,一边使劲地擦手擦耳垂,一边不可控地干呕。

全身细上下都在疯狂地排斥他的靠近,每处被他碰过的地方都无比难受。

他的气息,他的血液,他的所有都让她厌恶至极。

明明什么也呕不出来,可褚楚几乎呕到脱力,泪花因为她剧烈的动作涌上眼帘,她却高仰着头,倔强地不让自己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不允许自己怯懦,也不能怯懦。

她和褚谦之间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而现在,不过才刚刚开始。

·

已是十一月,山间的风更凉,秋也更浓,晨早草木上还起了一层霜白,隐隐昭示着冬日即将来临。

辛如练拒绝了祝从浓的好意相送,一个人漫步于无人问津的青石小路上。

思绪放空,感受风里吹来的丝丝寒意,心下舒畅了许多,但还是有些难挨的冷。

没了武功后她很是畏寒,寒风打在身上没来由有些透骨的冷,不禁拢了拢罩在身上的披风。

拢了拢,又拢了拢,还是很冷,辛如练叹了叹,忽听得身后有人唤她。

“阿练。”

声线熟悉,不用回头也清楚来人是谢景谙。

彼时不知他是怎么撇下一大堆的宫人独自一人前来的,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来。

辛如练向他行礼:“拜见陛下。”

“都说了你我之间不必多礼,怎的还这般见外。”谢景谙上前就要把人扶住,然而对方却在他的手伸过来时提前后退一步,没让他碰着半分。

谢景谙有些僵硬地握了握自己扶空的手,看着面前的人一时无言。

女子神色依旧清冷无波,单薄的身子由披风遮罩,只露出一张瘦削的脸,衬得脸色病白。

察觉辛如练的状态不好,谢景谙急忙解了身上的狐毛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