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弈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起身道:“罢了,本王命人去传太医。”
“父王!”
“让人等着给你看外伤。”林弈道,“总得有个外人来作证,不是么?”
林墨轩松了手,乖巧一笑:“那便麻烦父王了。”
任性
待林弈去而复返, 林墨轩已经褪去了外袍中衣,安安静静地伏在刑架上。两个月前留下的鞭痕在少年清癯的脊背上尤为明显,落在林弈眼中更是触目惊心。
许是他沉默得太久, 刑架上的少年疑惑地偏了偏头, 轻轻唤了一声:“父王?”
林弈轻咳了一声,掩饰住自己心疼的情绪:“本王只是在想……你不会是为了给你妹妹赔罪,故意弄出的毒功反噬罢。”
林墨轩:“……”
少年忍不住反问道:“父王, 儿子在您眼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本王以为, 你做的出这种事。”林弈幽幽道。
虽说这只是他临时找的借口,但林弈却越想越觉得这并非不可能。
那一日阿莲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提议时, 墨轩确实是应下了,虽说他不许兄妹两个再提此事,但以他儿子那言出必践一意孤行的性格……
“儿子也不会冒着毒功反噬这么大的风险, 只为了给阿莲赔罪。”林墨轩无奈叹息, “这一次, 确实是我计算失误,高估自己了。”
他虽自幼练毒功, 但这样大范围的御毒于外也不过云城和今天两次而已, 经验不足之下难免有些疏漏……没有人能做到算无遗策,他也不可能永远不出错,但只要能随机应变及时挽救, 那就不算失手。
自己出的纰漏,自己承担后果,这本就是理所应当。
*
林弈从墙壁上取下了悬挂着的刑鞭。他手腕一抖, 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落在少年背上。
林墨轩不自觉微微一抖。
林弈眼神一凝,正欲抬起的手臂又放了下来。他看着儿子, 沉声问道:“可是牵动到了内伤?”
“没有。”少年的声音依旧平稳,“父王的手法很好。”
“后面报数。”
林墨轩顿了一顿,却没有问原因,只平静地应了声:“是。”
林弈也没有开口解释,长鞭夹着破空之声再次落下。
“二。”林墨轩没有再动,清冷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沉着,呼吸丝毫不乱。
林弈再次抬手。
长鞭一道一道落下,少年一声一声报数。思过室中本应十分残忍的场面,却因这父子二人的态度而意外显出几分平和。
只是这份平和随着越来越慢的报数声而渐渐消退。纵使林墨轩努力维持着身体和声音的平稳,可是他紧握在刑架上的手指和愈发沉重急促的呼吸,无不显示出他被罚得不轻。
“五十。”
林弈停下手。
“你身上内伤极重,即使本王的鞭刑只伤在皮肉,也会比平日里更难捱一些。”
“墨轩知道。”
“那你还要继续么?”
“是。”
林弈握着刑鞭的手紧了又紧。
长鞭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