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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放松了。

他甚至……能够想象到许医生柔软下来的神情。

挂断电话前,许医生低声祝福到:“最近降温,及时增减衣物,小心感冒。”

严以珩哼哼:“我爸都不会说这种话。好老气哦,许医生。”

许医生也不恼,只说:“我们科室好几个医生都感冒了,每天咳嗽着看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呼吸内科的。”

又聊了几句天气的话题后,才挂断了电话。

严以珩翻身下床,真的去找了几件厚实一点的长袖衬衫。

重新回到床上准备入睡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点极轻微的动静。

是次卧开门的声音,大约是陶乃姗或严舟谁去了卫生间。

严以珩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那点睡意,又消失了。

他等了许久都不见那人从卫生间出来,不安之余,心里又多了几分焦急。

几秒钟之后,卫生间的门终于开了。

严以珩都要起身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了,听到那吱呀声响后,心才终于定了下来。

然而,紧接着,他听到了一声……严舟的叹息。

那声音很低很低,但,大约因为夜晚过于安静,那么浅的一身叹息,也还是传进了严以珩的心里。

严以珩愣在床边。

门外,严舟也并没有立刻回房。

没有开门的声音,没有脚步的声音,他好像也被定在了原地,不能动弹一般,默默地发着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严以珩才又听到房门拉开又关上的声音。

那之后,这间小居室终于彻底恢复了寂静。

严以珩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直到外面天色泛亮,才沉沉睡去。

梦里,耳边似乎还有父亲的那声叹息。

第二天一早,严以珩惊奇地发现……

还真感冒了。

严以珩哭笑不得。

前几年的时候爱美,衣服总也不肯多穿几件,换季时确实容易感冒。

这两年……更怕冷了,也终于知道保暖比形象更重要,感冒的次数反而少了。

他吸吸鼻子,带着一点小鼻音,给许医生发了一条消息。

“许遂,借您吉言,真感冒了。”

许医生立刻回了一个跪地道歉的小人表情:【领导,我错了。】

严以珩眯着眼睛,笑着回了一个[敲打/]。

*

之后这段日子,过得挺平静的。

公司这边在准备标书。

严以珩和苏筱去拜访过几次这位客户,都吃了闭门羹。

这客户挺正直,什么关系都不认,只认硬实力。

对严以珩他们来说,这倒是个好消息。

两人赶回阳城,一字一句地抠着标书的内容。

父母那边……也暂时没有什么新变化。

那夫妻俩和之前每一次一样,同他默契地保持着沉默,谁也没有再提起那天傍晚的事情,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自然也不再,催着严以珩早点谈恋爱结婚。

后来有一次,严以珩打着电话的时候不小心被陶乃姗听到了。

也不是故意的,他没有反锁房门的习惯,电话聊得太入神,就没听到陶乃姗的敲门声。

她进来送水果,隐约听到儿子在房间内说了一句什么,便以为是让她进来的意思。

谁知这一推门,正听见严以珩讲电话的声音。

这话……很正经,绝对没有什么歪门意思。

严以珩只是说了一句,少管我,一边儿去。

很正常很正常的一句话。

只是这话里的语气……带着的小钩子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严以珩当下就愣住了,匆匆说了一句“挂了,回头说”,便挂断了电话。

陶乃姗笑了笑,放下水果,走了。

之后,一家三口依然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