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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他伸手按好口罩,继续说道:“那个人,手臂骨折,脑震荡,很多处外伤。赶时间送外卖赚来的那点辛苦钱,今天全扔医院了。”

严以珩轻声叹了口气,没说话。

许医生给他开好了药,又说:“腿上的伤没什么,手上伤口比较深。如果自己没法处理,可以来我们医院。但是我们医院外科人很多,推荐你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签字笔在单子上写下了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具体到底是几个字,还真说不清,反正严以珩看了半天,也没法把这几个字拆出来,看看到底哪几个笔画是一个字。

鹿溪也接过来看了看——他也没看懂。

“医生,这是大什么三外科?”他问。

许医生眨了眨眼睛——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严以珩就觉得他好像是在翻白眼。

“整形外科。”许医生答。

鹿溪:“哦,对不起。”

对面那位女医生都听笑了。

这个小乌龙,倒是一下冲淡了急诊室紧张的气氛。

那位女医生摘下眼镜,揉了揉脸,说:“小许,我去个卫生间,你盯一下。”

许医生说“好”。

严以珩开好了药,也准备离开了。

来的时候还人满为患,离开的时候,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严以珩随口感慨道:“医生还是辛苦啊。”

鹿溪却只顾着看单子:“那我还是觉得你比较辛苦——这也太倒霉了!还疼不疼?”

严以珩摇头:“不疼。”

两人走出急诊室的时候,又看到那个小患者了。

是叫滕安的。

严以珩停下脚步,拉着鹿溪退了两步,给那两人让出位置。

那个年轻男人依然背着滕安,急匆匆地往急诊科室走来。

那位女医生还没回来,是那位姓许的医生接待的。

严以珩有点关心,便拉着鹿溪的袖子,示意他稍等一下。

“医生,放射科的医生说已经可以查看CT结果了!”

许医生正在喝水,白大褂往上滑了一点,露出左手手腕戴着的一串手串。

黑色的珠子,一小圈围在手上。

见那男人回来后立刻放下杯子。他点了几下鼠标,调出来一张报告。

……如果说,这位许医生先前的神色只能算略有疲惫,那他在看到这张CT报告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紧张且急迫了。

他又按了几下鼠标,迅速开了另一张检查单,语速飞快地对那男人:“核磁共振,快!”

男人愣住了,大约也是被许医生的神情吓到,过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立刻又要往外冲。

“哎,等一下!”许医生高声叫住他,“有人跟你一起来吗?”

“……”男人摇摇头,“……没有。”

许医生说:“那让你家里人准备些吃的用的,明天一早……来挂号住院。”

“……挂哪个科?”

“……”许医生似乎有些不忍开口,“神外,找姓戴的医生。”

男人离开后,许医生又打了一个电话。

“戴老师,我许遂。晚上急诊来了个病人,做了CT,现在安排他去核磁共振,给他安排了明天您的号,麻烦您看一下,有点……危险。”许医生急急解释道,“初步怀疑是……胶质瘤。”

严以珩在几步之外的地方,听完了这段对话。

他张了张嘴,却只有徒劳地呼出一口气。

他转过身,握住鹿溪的手,低声说:“……走吧。”

回去的路上,他仔细地看了一遍安和医院神外科的医生。

他找到了那位姓戴的医生。这位戴医生非常有名,据说是国内神外第一刀。

他锁上手机,疲惫地靠在副驾上,心想,但愿这位戴医生能够医好那位小患者。

时间太晚了,鹿溪没送他回出租屋,而是去了姥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