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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在排球馆里等西谷夕结束训练。
噢嘴已经消肿了大半。感觉大家应该没看出来。
……吧。
球场上,乌野的部员们正在认真地做自主练习。
木下在和西谷一起练接发球,主要是他击球过去,西谷在对面接。
——过了一会儿,木下累得快要趴下,而对面的西谷依旧精神抖擞。
我:“……”
西谷他的精力是能在空气中无限续费的吗……
四周都是不熟悉的人,唯一的闲人——我,有点忐忑地坐着。
清水学姐递给我一瓶水:“渴了吗?”
仁花跟在她身边,抱着笔记本。
我:“!!”
我接过,嘴巴像打结:“谢、谢谢!”
……好漂亮。
近距离看更漂亮了。
之后她们一左一右坐在我旁边,一边记录场上的数据,一边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我好幸福……
休息时,部员们凑过来喝水,西谷夕坐在我身边。
不知为何,像是画了个包围圈一般,其他人似乎都有意无意地与我们隔出一段距离,我们恰好变成了角落的位置。
我没话找话:“辛苦啦。”
他仰起头喝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一动一动的,然后偏移视线看向我,似乎在我面部下方的某处停留了几秒。
然后我又眼睁睁看着他突然猛地抬头喝一大口水。
又是一大口水。
吨吨吨吨吨。
我:“……”
这么渴啊。
他们排球部统一用的水杯是挤压式的,一挤就有水柱喷出来。我没用过这种水杯,有点好奇,看着突然吨吨吨喝水的西谷夕,连忙伸手去捏捏他的手臂:“慢点慢点,能不能把水杯给我玩一下。”
喝完了就没得玩了。
指尖恰好捏到他手臂上的肌肉,我感受到一瞬间绷紧的力量。
“好、好啊。”西谷夕停下,把水杯递给我。
我接过水杯,晃了晃,发现里面还有不少水。
我饶有兴趣:“我来挤水给你喝好不好?”
像喂养小动物。
西谷夕眨眨眼,坦然答应:“可以啊。”
我捏着水杯,预估了一下要用的力度,示意他张嘴:“啊。”
西谷夕张嘴,表情显得很新奇,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目测距离,用力一挤。
……结果一不小心太用力了。
歪了。
我喷了西谷夕一脸水。
我:“……”
闭着眼的西谷夕:“……”
我:“我不是故意的……”
疑似听到旁边传来憋笑的声音。
眼看着水沿着他的下颌向下淌去,快要滴到身上,我连忙拿起一旁的毛巾,凑到西谷夕面前,认认真真地帮他擦脸和脖子上的水。
憋笑的声音停止了。
东擦擦西擦擦,水差不多都擦干净了,我满意收手:“好啦……欸等等,别动。”
发现他的额发上也有水珠快要滴落,我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擦拭干净,顺带着拍了拍他的额头。
“这次是真的好啦。”我拿起水杯,锲而不舍,“再来一次吧,我这次一定不会歪的。”
旁边隐隐传来了咬牙的声音。
……
休息时间结束,排球部再度投入紧张的训练中。我坐在一旁,突然想起西谷夕刚刚盯着我看之后狂喝水的样子,心生怀疑,向仁花借了面小镜子。
对着镜子看了看,我试着复原了一下西谷夕的视线落点。
……是我的嘴唇。
显然还没消肿,比平时红润几分,不知情的人可能只会以为是气色好。
但其实……
我脸刷的一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