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衣咬紧了牙,慌忙地擦拭着面上的眼泪。
他不想让别人瞧见,说自己在姜轻霄的大喜之日上给她找晦气。
少年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就在这时,水衣的手臂突地被人给大力攥住扯了起来。
他惊愕地抬头,发现是自己一脸怒意的阿爹。
水父将他带到了一个僻静少人的地方,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
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方才给姜大夫了什么?”
闻言,水衣慌了一瞬,故作镇定地回答:“没什么。”
谁知阿爹攥他胳膊的力道更大了,“别以为俺没瞧见,是不是从山上挖的灵参!”
“难怪你这几日早出晚归,问你也不吭声。”
水父气得眯眼觑着他。
水衣见隐瞒不过,只能沉默着应下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作甚,要是卖了能挣不少钱呢,要回来去!”
水父搡了少年一把,一脸的急切。
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再要回来的道理,更何况对方是姜轻霄。
水衣喉头一滞,第一次忤逆了自己的阿爹。
梗着脖子道:“我不去,我采的灵参便是我的,我想送给谁送给谁”
谁知水父话还未说完,便被水父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男人烧红了眼,点着一根手指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啊你,真的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连阿爹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若是放在姜大夫未成婚以前,你这般讨好她,我不说什么,现在人家都成婚了,你再送她灵参又有什么用呢?人家难道还会休了夫郎娶你吗!”
这一句话打在水衣的身上,远比水父方才掴的那一巴掌力道要重,疼得他瞬时便溢出了眼泪。
此时父亲的自私自利与市侩精明,让他倍感羞耻与愤怒。
水衣狠狠地甩开水父对他的钳制,忍不住低吼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只盯着眼前的那点钱,忘恩负义吗!”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发泄完后,他望着阿爹那浮现出震惊的苍老面容时,又忍不住后悔自责起来。
再也无法待在原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一直冲进一个僻静的小屋时,水衣方气喘吁吁地停下。
他单手撑着墙壁休息,眼泪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就在这时,身旁突然传来了一个醉醺醺的男声。
“呦,这不是那日掉坑里的小孩儿吗?”
二十五个鳏夫
闻听此言, 水衣怔怔地转过头,发现这间僻静的小屋里竟也摆着一张酒席。
一个头戴帷帽的,长相俊秀看着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 就坐在桌后。
他手中拎着一个酒壶, 喝得醉醺醺的, 说话间还在往口中灌着酒。
最让水衣惊诧的是, 他发现对方露在外面的鬓发,竟然是白色的。
“你、你认得我?”
水衣舔了舔嘴唇,惊讶地问道。
毕竟这里知晓他掉入陷阱坑里的人, 除了他不超过三个。
姜姐姐不像是个会多嘴的人,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望见少年投来的疑惑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