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知恒能听得到她的心声,应该会用肃穆清淡的语气说:凌疏,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
“我可能临时写不出好的曲子。”
她踌躇了一阵,还是决定跟他交个底。
“我需要的是,你的一段歌声,因为我希望伴着你的歌声,长眠。”
他将最后这个词用得很妙,企恶君羊以污二二期无儿把以每日更新po文海棠文废文,吃肉停不下来可以避免过于直白地提及令人伤感的离别,但是也不会用更为含蓄的词引她误解。
这一次她真的在认真思考自己应该用什么样子曲子去送别他。
“你知道意大利的阉伶吗?在十六世纪,女人不允许登台演唱,但是男歌手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音域受限,男高音在幼时就会被阉割,以此让他们的声线永远停留在巅峰,拥有更广的音域。”
“后来我看了一部意大利电影,叫《Farinelli(绝代妖姬)》,里面的男主孩童时期被自己的哥哥阉割,成为伟大的歌剧演唱家,用痛与泪造就我最喜欢的选段。”
“现在,我把我最喜欢的选段送给你。”
他看着她,晏然淡笑,答应了。
曲知恒去准备录音设备,她在楼下,望着落地窗外落满雨水的庭院酝酿,一边等他一边开嗓。
酝酿着情绪,也酝酿着最好的音色。
好几次,她嗓子有点堵,因为最近情绪波动比较大的原因。
深呼吸好几次,她试图让自己的声带尽可能松弛一些,状态越松弛,声音才会越好。
凌疏知道,她自己虽然接受过专业的训练,但是她绝对算不上真正的歌剧演员,因为专业的歌剧演员,不论情绪再充沛,歌声上呈现的应当是加成,而决不能因为悲伤而中断演唱。
她在心里试图和自己声带与心脏对话,让自己无论如何都决不能有任何的重大失误。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曲知恒将自己设备拿来,这不是他长住的地方,设备算不得专业,但是会比 用手机的麦克风好很多。
“我要开始了。”凌疏重新看向他的时候,目光恢复了平静,带着一定的自信,嘴角笑容很浅,刚好是情绪调节得比较好的状态。
亨德尔的《Let ch\'io pianga》,一段女高音咏叹调。
【Lascia la spina, cogli la rosa;
tu vai cercando il tuo dolor.
Canuta brina per mano ascosa,
giungerà quando nol crede il cuor.
Lascia ch\'io pianga
mia cruda sorte,
e che sospiri
la libertà.
Il duolo infranga
queste ritorte,
de\' miei martiri
sol per pietà.
远离荆棘,摘下玫瑰,
你寻找着你的痛苦,
看不见的手带来的霜雪,
将在你的心不再期待的时候降临。
让我哭泣吧,
为我悲惨的命运哭泣,
让我叹息,
我所追求的,是自由,
愿悲伤粉碎,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