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你的强迫症好像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了,我还以为你要半个小时才能回来,居然就用了两分钟。”
她看到他回来,颇有惊喜地说道。
曲知恒略微思忖了一下,漫不经心地露出笑容,“其实只是最初几次比较难熬,但是每一次都挺过来了,就开始觉得还能适应。”
在她身边躺下,伸手整理了一下她濡湿的发丝,只觉得指下的皮肤,像一团火球。
她分明刚才是叫嚣得最厉害的,如今也是退缩得最厉害的。
但是凌疏是一个自我调节能力很强的人,过了一阵,就又充满了勇气。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进展下一步?”
她躲在被子里有恃无恐,但是如果没有这层伪装,她立马就怂了。
“下一步很重要吗?”
他眼中含笑,轻声问道,像是一点都不急迫的模样,但是他更好奇凌疏的意愿。
“重要,因为我每天都在盼着你失控,你越失控,我觉得你离我越近。”
她抬眸看着他,直率地说道。
一期一会
曲知恒看向她, 唇角上牵:“你终究会看到的。”
凌疏一定要加上一个前提:“要在临终前让我看到。”
他收回视线,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对着虚空中的光线说:“好。”
终于, 在过了好一阵之后,凌疏已经全然恢复正常,她说:“我想去浴室清理一下。”
“我带你去?”
这句话有两层含义,陪她去,或者抱她去。
“你引路,因为这个房子太大太安静,我又有点发怵了。”
海德堡的房子比这个小很多, 她当时都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 现在她也需要一点时间。
曲知恒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朗声道:“你说你胆子这么小, 以后你如何一个人过来度假?”
“度假?”她有些不明所以,因为她不懂这前后的逻辑联系。
“等回去之后, 我会立好遗嘱, 我名下的房产……”
曲知恒到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对她隐瞒关键信息了。
她立刻捂住耳朵,拼命摇头, 用声音盖过他的声音。
“我不听,你要是不陪我来,我这辈子都不会踏足默尔索!”
“也行, 你可以自由支配。”他看到她过激的反应, 试图将她重新安抚下来。
可是手刚伸过去, 就被她无声躲开了,她从被子里起身, 一个人赤脚穿过木质走廊冲进了浴室。
那手僵在半空,还残留着刚才的自然弧度,手指缓缓收回,他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在浴室里淋浴的时候,凌疏无数次为刚才自己躲开曲知恒的行为忏悔。
她有些后悔了,因为那也许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但是在曲知恒眼里的世界,一切的感官都会被放大。
尤其对于内心敏感的人,一个微小的举动都足以令他深夜辗转反侧。
怀着一份强烈的愧意和忏悔,她头上顶着毛巾,打开了浴室门。
令她意外的是,他正倚靠在浴室对面墙壁上,手里拿着一块很大的浴巾,在静等着她。
她想也没想,连忙上前抱住他,自责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