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后,她将头发盘起,稍微修改了一下脸上的妆容以贴合身上衣裙的整体风格。
即便出门前如此磨磨蹭蹭,但是他们抵达歌剧院的时候依旧是比较早的,因为在守时的这一点,凌疏和曲知恒是出奇一致的。
而且歌剧如果迟到了会比较麻烦,会直接错过上半场,要等到中场休息的时候才能入座。
《蝴蝶夫人》今年的倒数第二场,依旧满座。
他们坐在二楼第一排,也是很不错的位置,而且能看到台下的整个交响乐团,就是一些舞台远景可能看不到。
交响乐团调声之后,待指挥如常,然后乐团成员起身向观众行礼,开场前的第一批掌声响起,灯光渐暗,唯有指挥面前的乐谱亮着柔和的微光。
急促激昂的序曲响起,舞台幕布升起,是日式实景。
《蝴蝶夫人》全剧用意大利语演唱,是普契尼谱写的抒情悲剧,讲述的是一个美国军官和蝴蝶夫人的爱情悲剧,蝴蝶夫人将经历相爱,为爱守候,最终被爱人抛弃后自杀的故事。
每个时代都会出现一个卓越的蝴蝶夫人扮演者,她可能是欧美人,可能是亚洲人。
这与面孔无关,与演唱的实力和演技有关。
而在凌疏十八岁的这个时代,Hank就刚好是这样的人,她是歌剧舞台上少见的亚洲面孔,把持了蝴蝶夫人这个角色长达二十年。
并且在她退居二线之后,蝴蝶夫人才出现下一个巅峰,一位是来自阿尔巴尼亚的女高音。
这是凌疏第一看到真正的Hank,她在浓重的舞台妆容下,用肢体和歌声彰显女主在不同人生阶段的柔情。
她能用细腻抒情的歌声和交响乐融为一体,在提刀自戕的时候将悲剧的氛围推向了极致。
在歌剧落幕后,全场的掌声雷动,曲知恒不经意间看了身旁的凌疏一眼,发现她早已热泪盈眶。
他将手伸过去,她看向他,笑中带泪,将手放在他手里。
彼此握了握,却早已将一切情感融入在无声地默契中。
人的眼泪有千百种,悲伤会哭泣,高兴到极致会哭泣,心潮澎湃会哭泣,为他人的悲和喜而哭,为自己的而哭。
而凌疏,此刻也许想到了自己年少时的梦想,那被她遗失了多年的梦想。
待散场了之后,凌疏眼圈红红的,她说:“其实我每次站在舞台上,我听到台下的鼓掌,都会忍不住感动到想哭,那种感觉太复杂了,你会这样吗?”
“我感觉还好。”曲知恒站定,然后一边回答她,一边拿出纸巾将她眼角的泪痕擦去,然后温柔地回答她。
他们之间对于观众的掌声,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
凌疏并非从小就受惯了鲜花掌声,她虽然小时候是唱儿童歌曲的童星,但是舞台上演唱的时候,无人为她而来。
后来她成名之后唱流行乐,她的演唱会场场爆满,终于有无数人为她而来。
从无到有,她对舞台充满敬畏,对观众充满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