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起她的手上了楼,是一个没有浴缸的单独的洗漱间,镜子很大,边框是古老的铜色,被精心打磨过,能看见边框上雕刻。
不知道是不是曲知恒的家人身高都偏高的原因,镜子和洗手台还有厨房正中间的工作台,都很高,高到镜子她只能踮起脚才能照到全脸。
但是这面镜子却布置得很大,她可以从头到脚,完整地看到自己。
这是重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么完整和清晰的自己,脸上虽没有婴儿肥,也不像十年后病重前的骨瘦如柴,整个人身材匀称,整体都是一种健康的状态。
健康,这是她病逝之后很喜欢想起的一个词。
对于她来说,不管是胖还是瘦,任何形容神态的词都没有“健康”这个词来得有分量。
曲知恒将高脚椅放在她身后,方便她坐着且能保持一定的高度,然后将吹风机开到暖风,给她吹头发。
对于凌疏来说,此刻最大的快乐,不是有人照顾。
而是正在给她吹头发的曲知恒神情专注又温雅,当她有机会,借看镜子中自己的名义,去光明正大地看他。
镜中的曲知恒,与她之间的身高差,比她平时感知到的还要高。
她不由得坐在高脚椅上,将腿伸直,试图触及地面,想让自己显得高一点,可脚根本碰不到地面,还险些从椅子上倒下来,整个晃了晃。
曲知恒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肩膀,然后关掉吹风机,室内突然间陷入了安静。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氛围里,并不显得突兀,“是椅子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挺好的。”她摸了摸头发,已经是班干的状态了,没多久就能自然干了。
然后从椅子上下来,又仔细在镜子前看了一眼,身高差太大,让她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一点失望。
“你说你比我高这么多,就身高而言的话,我们是不是不大般配?”
正在收吹风机电线的曲知恒闻言,手上动作停了几分,有些疑惑地转身看了过来。
看来曲知恒从未思考过身高的问题,慢条斯理地将吹风机整齐地放回抽屉,他走了过来,与她并肩站着。
他身姿挺拔,日常生活中体态很好,这与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和舞台经验有不可分割的联系,这也是为什么从各个角度看,即便挡住他的脸,也能觉得他整个人气质清绝。
曲知恒似是略带思考地观察着两人站在一起的模样,看着镜中的凌疏眉宇间染上了愁绪,不由得笑了笑,然后轻抚一下她后脑勺。
“当然般配。”
“可是这样的身高差,就注定我踮起脚,也最多能够得到你的锁骨……”
她的意思是,她永远不能在曲知恒站直的状态下,像电影里的女主角一样,踮起脚尖就能亲吻他的脸颊。
“但是很多事情取决于双方,你踮起脚,我垂下头,才能完成,但是……”
“当你踮起脚的时候,我一定会垂下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