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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他垂下眼帘,遮住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

古有汗王求娶公主,倘若、倘若时佑安是个公主就好了……

将他带到漠北,等自己杀了老汗王成为新王,殿下……

殿下就是他唯一的阏氏。

金帐之中别无他人,他将和殿下做一对恩爱夫妻,漠北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若是殿下不愿意,他就找一条金链子把殿下锁起来,同他夜夜交好,直到殿下彻底忘了中原。

忘的一干二净才好。

“漠北王庭近日不安稳,”戚长璟上前几步,不经意地搂住时佑安的腰,腰身顺着他的动作在衣袍下勾勒出精细的弧度,“朕听闻,二王子如今在王庭如日中天,大王子就不心急吗?”

苏坦勒双手垂至身侧,眼底没什么笑意地看向戚长璟:“那臣就谢过陛下提醒了。”

戚长璟也回以一个礼貌的笑容,乌泱泱的瞳孔倒映着苏坦勒绷紧的下巴。

而时佑安毫无所知,夹在两人中间高高兴兴地逗鸟:“咕咕咕,咕咕咕。”

苏坦勒深吸一口气,将手上的鸟笼塞到时佑安手中,随即后退一步,深深地行了一礼。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苏坦勒低声道,“……殿下,有缘再见。”

说罢,他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时佑安,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

会再见面的。

全程被无视的戚长璟因着苏坦勒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收起了笑容。

“玉奴,”他低头冷冷地盯着笼子里跳的正欢的鸟,循循善诱道,“你看它待在笼子里这么久,不如还它一个自由,如何?”

时佑安警觉地看了一眼戚长璟,眉毛浅浅地拧在一起思索片刻:“……那我把笼子打开,若是它自己飞走了,那就算了,若是它不飞走,陛下你可不能趁我不在赶跑它。”

戚长璟点头答应。

笼子的小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鹦鹉晃着肥硕的身子在门口探头探脑。

……然后,在时佑安忐忑不安的眼神中,啪叽一下又躺回了笼子。

戚长璟:……

时佑安惊喜地把手伸进去摸了摸鹦鹉的羽毛,得意地说:“陛下,这回你可不能赶它走啦。”

失宠的狸奴委屈地趴在地上,尾巴蔫巴巴地落在地上没有精神。

它带着“王”字的脑门深深皱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笼子里的胖鸟看。

肉好多哇.

承乾殿住进来一只每日都要叫唤的鸟,让戚长珩稀罕的不行。

尤其是当他发现敲一敲笼子,那鸟就会扯着破锣嗓子大喊“我爱你!殿下!”的时候,更是天天往承乾殿跑来玩鸟。

顺便蹭蹭饭,还能和宝贝外甥一起吃。

戚长璟被戚长珩日复一日的“拜访”折磨的再也不能忍耐,终于在某一日冷着脸道:“这鸟是漠北大王子送给玉奴的。”

戚长珩这才变了脸色,看向鸟的眼神也不善起来。

那漠北大王子跟玉奴又没什么交往,好端端送什么鸟?

没安好心!

从此之后,原本喜欢逗鸟的戚长珩就开始了他的“暗杀计划”,趁着时佑安不在总想偷偷将鸟放跑,只是不巧被时佑安抓了个正着。

时佑安气急,把鸟看的更紧了。

两人一鸟之后就开始了无休无止的斗争。

他们这样胡乱玩闹着,可戚长璟却无心参与其中。

——春闱要到了。

春闱,又称会试,因士子会集京师参加考试,故名。又因在春季由京城贡院,也就是礼部主持,亦称“春闱”、“礼闱”*。主考人为钦差大臣,每三年一次举办。举子们从各地进京赶考,成功通过会试的人称为贡士,第一名则被称为会元。

历朝的春闱一般在二月举行,但大兆如今新朝初立,去年戚长璟才登基不久,各地的乡试(秋闱)足足拖到了十二月中旬才举行。为了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