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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社稷皆压你一人肩上,外面有那么多的事情要你去做,你待着这里只是浪费精力罢了。”

她目光扫过戚长璟肩头的雪,语气稍缓:”见生也说了,按照闵先生的水平,不是今日,最迟明日也要出来了。“

“哀家比你着急,可你这般样子,倒还要让哀家操心你!”

戚长璟露出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太后看在眼里,又下了一剂猛药:“你为了玉奴辍朝,虽说是担心他,可在落在朝臣眼里,就是玉奴媚上失德,乃奸佞之流!你这样做,之后又要让玉奴如何自处?”

此话一出,戚长璟倏地抬头。

“……京中流言纷纭,哀家也略知一二,”太后看着眼前越下越大的雪花,意有所指,“且不论缘由如何,玉奴是哀家唯一的亲外孙,凝凝不在了,哀家就要代替他的母亲好好照顾他,便是陛下你,也不能做出丝毫影响玉奴声誉的事情。”

她见戚长璟黑眸凄冷,似是因为这句话被伤到了心,只好又补上一句:“……哪怕是担心他也不行。”

戚长璟终于屈服,伸手接过太后手中的伞,声音低哑:“儿臣知道了。”

太后的神色终于缓和下来。

“……朝中的事,哀家不懂,”望着雪中就要远去的背影,太后忽而又开口,“只是玉奴心肠软,又是个仁善的孩子,许多事不能让他拿主意,若是事事让他拍板,只会让一些宵小越发猖狂。”

她顿了顿,又随意圈点几句:“还是你拿主意更好,也好杀一杀某些人的小心思。”

戚长璟回首与太后对视。

两人都是聪明人,只需太后这样随意的提点,戚长璟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儿臣明白。”

太后彻底放下心,接过身后的宫女递过来的暖炉,缓步走到廊前守在门口,心又慢慢提了起来。

殿内。

刚喝了药,此时时佑安脑袋晕乎乎的,眼睛半阖马上就要昏睡过去。

闵先生走到床边,手上拿着一根极细的针,在光下闪着细微的亮光。

今日便是最后一日。

此毒乃文殊兰,燃有异香,初闻之可振奋精神,久闻之上瘾,神绪恍惚,日夜颠倒。

只是这位郡王身子太弱,受不住这种药性,只闻了一点便逼的五脏入毒,几乎危及性命。

这几日他定时针灸,辅以汤药,已经将时佑安的性命拉回了大半,毒性也解了个七七八八。

眼下只需针入百会穴、神门穴等进行最后一次针灸,便可彻底排清毒性。

只是……

闵先生雪白的睫毛微微垂下,眼底神色不明。

此刻殿内无人,若是针再深入几分毫,便可杀之于无声。

若是今日郡王薨毙,也大可将缘由推到中毒身上,无人可知是他所为。

思及此处,闵先生数年来沉稳无比的手罕见地抖动了一下。

我的劫……

他闭了闭眼,脑海中不受控制般想起多年之前曾推衍过的结果。

情劫……死劫……

闵先生睁开眼睛,眼底杀意迸现。

他手掌微抬,针尖闪烁,直直就要用力刺入要命的位置。

然而在针距离时佑安发丝只有几分毫的时候,闵先生的双眼忽然与时佑安对视。

药效开始发作,时佑安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做了什么噩梦,下意识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的厉害。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洁白莹润的双眼。

“……仙人……”朦胧中,时佑安还以为自己看到了神仙,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胡话,“仙人……是来取我性命的吗?”

闵先生只是沉默。

时佑安因为从梦中惊醒,额角出了许多汗,湿润着鸦青色的发丝,与闵先生肩头落下的几缕鹤发交缠在一起。

许是出幻觉了,闵先生鼻尖忽然飘过一阵清香。

“仙人生的好看、”时佑安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