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又不是和人家谈婚论嫁。”
她心想,自己就算是想,也没那胆量。圣上赐婚的圣旨如一把刀悬在她头顶,那圣旨一日不收回,她就一日不得与旁人婚嫁。
梁国公作威作福惯了,头一回被人顶罪,眼睛瞪得像铜铃。
赵鸢连忙道:“我怕是神志还没恢复好既然舅父这样教诲了,我以后便闭门不出,同谁都不来往。”
赵鸢走后,听到屋中梁国公开始指着赵太傅的鼻子教训。
她觉得这场面很滑稽,却笑不出来。赵鸢感慨,人呐,真贪心,人家不想娶自己的时候,上赶着人家,现在对方带着御赐的赐婚圣旨来了,她又想躲。
容安见赵鸢闷闷不乐地回来了,迎上去:“表姐,你不去找那个卖茶的么?”
赵鸢纠正:“他有名有姓,叫姜洛。”
容安朝亭子里的仆侍挥挥手,赶走他们。
“表姐,你真的为了那卖茶的,要拒绝和礼部侍郎的婚事?那那可是礼部侍郎啊。”
赵鸢懒得理她。
容安锲而不舍:“卖茶的是长得好看,但你若嫁他,他就得入赘你们家,赘婿你懂么?像你爹那样,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赵鸢:“饿了么?饿了的话,让小灶台给你做些吃的,渴么?渴的话我给你煮点茶。”
容安跺脚:“表姐,你知道么,你太习惯逃避了。”
赵鸢道:“有么?”
“爱就是爱,上就完事,我是过来人,你听我的,真爱一生只有一回,错过了会终生后悔的。”
赵鸢挑眉:“所以你做出了私通这等事?”
“哎呀表姐!你怎么能戳人家痛处呢!人家还没走出来呢。”
赵鸢起身离开,“你慢慢往出走,我回去睡觉了。”
赵鸢睡了大半个下午,醒来时天色已黑,她猝不及防睁开眼,凭空嘶唤了一声:“李大人!”
她做噩梦了。梦到那日国子监里,李凭云也在,梦到屠刀刺入他的胸膛,他满身是血。她想去抱他,却发现自己握着那把刀。
赵鸢在祠部司时研究过术士解梦的把戏,说穿了,这不过是利用人心的贪嗔痴,加以巧言令色,让听着信以为真。
她终于弄清了阻拦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是恐惧。
她怕接了那道圣旨,有朝一日,李凭云也会落得惨死的下场不止李凭云,还有父亲。她不愿接受失去的可能性,所以只能后退,只能逃避。
窗外雨打竹林,赵鸢打开窗,雨点泼向屋中,赵鸢愣愣地站在窗前,任雨点击打着她的脸颊。
她想,若自己是个男子就好了。若她是男子,愿为他马革裹尸,万死不辞,偏生自己是个女子,在最容易动情的年纪遇到了李凭云。
淋了半天雨,打了个几个喷嚏,病了一场后,赵鸢看开了。
大病初愈时,她做了两件事,一是托人去打听李凭云的消息,二是给姜洛送信,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