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立即调用用的人手不到十个。
胡十三郎看了眼那些人,“就这几个人,是去救人还是送死?你们楞大个衙门,没人么? ”
汾县的张县令不好意思告诉赵鸢,前几天女皇娘家,陈家要修新宅,征用县衙的人手,他不敢拒绝。
“赵主事,陈家有兵,救援刻不容缓,可以问陈家借兵,兹事重大,他们不会见死不救。”
赵鸢接受了这个提议,他们兵分两路,胡十三郎带人去救援,她和张县令去搬救兵。
此行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刚走没几步,又下了雨。和昨夜的雷暴不同,白天的雨,缠缠绵绵,淅淅沥沥。
赵鸢想起几年前国子监女学里流传过的一句打油诗,雨打芭蕉琵琶声,听闻此声误终生。
文人笔下的雨,原来真的只是诓骗闺中女子的谎话,它用美好的意向掩盖了现实的真相,剥夺年轻女子们认识它的权力。
除非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真正的落雨,是冰冷无情的。
陈府和县衙一街之隔,没有准备车马的时间,两人冒雨跑到陈府门口。
世族养私兵,是我朝惯例。但能够光明正大让私兵看门的,除了陛下娘家,再无其二。
门口守着的两个士兵,一个凶神恶煞,一个人高马大,张县令怯生地对那人高马大的士兵行礼:“有劳兄弟传话给陈公,汾县张疏求见。”
赵鸢见这个张疏一脸博学多才相,感情胡子越长,胆识越小。
她震声一口气道:“昨夜暴雨琼庄糟了泥石流,村民和刑部押送囚犯的队伍皆被掩埋,请陈公搬兵救援!”
凶神恶煞的士兵吼道:“大清早嚷嚷什么?死你家人了么?”
张疏赶忙道:“二位,这位是上头来的主事,陛下钦定的进士”
他的话没说完,那士兵骂了一声:“窝囊废”,张疏中断了陈述,脸上陪着尴尬的笑。
高个子士兵进府递话,赵鸢和张疏二人在檐下等着,雨势变了几重,才终于有个人出来了。
来者和张疏年纪差不多,四十岁左右,一张圆脸,大老远就笑呵呵的。
张疏小声赵鸢介绍说:“这是陈府管事。”
“张县令!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管事穿着一身金边缎衣,身后站着给他打伞的士兵。
张疏脸上始终挂着笑:“陈管事,琼庄发了山灾,整个村子都没埋了,可否请陈公借我几百士兵,前去援救琼庄百姓?”
管事故作为难:“张县令啊,老爷的难处你应当知道的,咱们陛下因军队的事,跟娘家闹了几次,没有陛下圣谕,咱们哪敢私自用兵啊。”
这话是明摆着拒绝了。
张疏继续赔笑:“被埋的,不但有咱们县的村民,还有尚书省的官吏,他们都是陈国公的手下,是自家人,不能见死不救吧”
“哦?这么说来,这事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既然是三爷的人遇难,那只要三爷跟老爷说一声,兴许老爷就会同意调兵支援,我给你们支个招吧,你们现在赶紧写信给三爷,有了他的章,老爷那里就好说了。”
陈国公在陈家排行老三,故陈家人都称他三爷。
张疏的笑容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