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二八一收集又忙将之甩出脑海,讪讪道:“许是……许是周娘或陈娘买了新的忘了跟我说。”
唐窈身边的三位管事娘子,分别是童氏周氏和陈氏。
唐窈犹自皱眉看着那盒胭脂,身后传来熟悉应答:“是我放的。”
梳妆台前的两人一惊,霍然扭头看去。
郁清珣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边,身上穿着袭深色长袍,屋内烛光微弱,不太能看清他脸上神色,只勾勒出流畅线条,挺拔隽俊。
唐窈脸色沉了沉,连声音都跟着凉了分,“国公夜闯闺阁所谓何事?”
郁清珣抿着唇,好一会儿才朝旁边站着的管事娘子看了眼,示意她先退下。
管事娘子有些迟疑地看向自家主家。
唐窈没动,只浅然看着对面之人。
郁清珣只好出声,“你让她先退下,我有话跟你细聊。”
唐窈沉默了好一会儿,仿佛辨认他这话的真假,终是对管事娘子点了下头。
管事娘子忙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两人,烛光苗火微弱,只映衬出昏黄光照,周围一切都笼罩着股昏暗。
郁清珣看着眼前之人,下意识往前走了步。
唐窈立即后退,淡漠拒绝道:“私闯民宅视为窃盗,国公有什么话便说罢。”
郁清珣停住步子,嘴唇动了动,想说昨晚做了场有关棠棠的噩梦,想说那一匣子未曾回复的信件,想说那从未出口过的爱意,想说自己知道错了……但所有话语还未出口便泯灭于唇齿间。
他早失去跟她述说心事的资格。
郁清珣眸光暗下来,嗓音微哑,“田肆的事我已上呈太皇太后,‘妻告夫罪’一项确为不公,太皇太后也应允修改此律,待后日早朝经众宰辅确认便可修改,你……可有见意?”
唐窈怔了下。
没想他会先将这事上呈太皇太后,要求修改条律。
旋即想到崔钰早早准备好的卷案,他不是凭借房十三娘一事猜到她所想,而是从郁清珣的行动里推敲出原因。
“若此条律真能修改,唐窈先在此谢过国公。”唐窈回过神来,福身敛衽行了一礼。
她低眉顺首,一如往常婉然美好。
郁清珣静静看着,却再无法靠近拥抱。
“你可有提议?”他压着嗓音再次轻问。
唐窈早想过千百回,本还以为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搜集足够多的案例,上请太皇太后,没想郁清珣已先做到。
她定了定神,道:“我只望妻与夫之间不在有上下之尊卑;望妻告夫罪能平等对待;望夫与妻之间未得双方许可,不得私卖儿女;望若再有人如你我般决绝,能无需对方首肯,便脱离彼此一别两欢;望和离后,妻能有权带走子女之一。”
郁清珣听着,那股熟悉的刺痛再自心间蔓延散开。
她大抵在很早很早以前,便想跟他一别两欢了吧。
“好。”郁清珣轻声应着。
“多谢国公。”唐窈再次行礼道谢。
郁清珣嘴唇动了动,想说不必如此,只要你所想要的,我都会为你一一实现。
但他终是什么都没说,只看着她温柔敛礼,身体好似紧扎在地面,未曾有丝毫移动。
唐窈等了会儿,见他还站着没动,不由出声询问,“国公还有其他要事?”
郁清珣听出这是送客之意。
他犹是不舍,想叮嘱她别跟崔钰走得太近,那东西不怀好意,又怕惹她厌烦嫌弃,只得转过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