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灵力,但他亮了。是为天上那柄剑而亮的……为什么?”
同族道:“这如何可能?清消是你的本命剑,只要你没有注入灵力,任何剑意都不可能引得动它。空气中的灵流十分紊乱,也许正是这个缘故。”
九州大地上漂游的灵力虽然微小,但平日里总是平和有序。守神人天生亲近灵力灵脉,对这些细微力量的感知十分明显,此时也能察觉到玉川边的灵流已经变成了一团乱麻。灵台吐纳天地灵力,也许正是因为周遭的异常情况,才使得灵台中的灵力在主人不自觉的情况之下跑出来了一些,栖进了主人的本命剑里。
江时砚眉尖微皱。他伸出一只手抵住额头,似乎有些头疼,道:“不是的。清消一亮,我心里就觉得很熟悉。好像……好像我忘记了谁,忘了什么事似的……”
同族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忧心忡忡道:“你是不是在香气之中站得太久了,出现幻觉了?”
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江时砚还是姑且接受了这个猜想,抬手挥散清消身上缠绕的灵光,道:“江明衍呢?”
同族答道:“二公子好像看见了什么人,带着江周一起追出去了,让我们留在这里,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追人?追谁?”
“不知道。但看二公子的表情,好像是个很讨厌的人。平日里二公子脾气都很好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那种表情。”
江时砚抿唇,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同族担忧地看着他,半晌之后,突然福至心灵、悟出了什么,试探性地道:“时砚……你是不是想上去?”
被戳中了心思,江时砚的视线向旁边游移几寸。可他这个反应,问题的答案昭然若揭,同族面上浮起些许焦虑,道:“你一定要打消这个想法!你也看见了,如今的境况,根本不是轻易能掺得进去的。若是家主来了,或许还有些办法,可他不能来。二公子或许也是有些办法的,但二公子追人去了。你是二公子定下的领队,也不能上去。”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忽然低落了下去,道:“若非家中灵脉衰微,江氏定然也能再出好几位像伏宵君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再碰上今日这种境况也不至于……”
江时砚忽然道:“若伏宵君就是江氏的呢?”
旁边清秀白净的青年呆住了。好半晌,他才理解过来江时砚话里的意思,愕然道:“你、你在说什么胡话?”
江时砚如梦初醒,将脸埋进手掌之中用力揉了揉,声音闷闷地道:“确实是胡话。抱歉,忘了吧。我可能是有点糊涂了。”
休整好心情,他重新抬起头,道:“家中灵脉衰微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以后的情况只会更差。玄门之中都当江氏存续上千年荣光不衰,事态究竟如何,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但就算灵脉衰微,也不可妄自菲薄,有些事情,尽力为上。”
“走吧,进白玉京。”
这厢人总算被劝进去,天上的人同柊山神打得有来有回。
江泫已经许久没有和这个级别的敌人对上过了,最开始出剑带着些许只有他自己才能察觉到的生涩。然而越是战,便是越游刃有余,简单的剑诀在他手中,总能发挥出超乎寻常的威力。
柊山神手无寸铁、身形巨大,纵使速度再快,也避免不了躯体带来的一丝笨重;而江泫的剑以轻捷名满天下,穿梭于柊山神的身躯与咆哮之间,短光烁影、剑过留痕,似一颗迅捷无伦的飞星。
一人一兽、一剑一掌,江泫且战且退,柊山神逐渐被他引离白玉京所在的方向。沿着玉川的结界急行一阵,他不经意间垂眼一瞥,发现地面竟然已经被妖兽身上的怪花铺满了。
那些怪花在飓风之中岿然不动,最高的一株花盘已长到成人头颅般大小,花蕊之中探出狰狞的长舌,正奋力向天上的江泫探来。
整片花丛之中都是这样的景象,远远一看那细舌乱舞,好似长虫在花叶之间蠕动,实在是恶寒无比。
江泫原是打算择一处地方落脚,看能不能将柊山神的腿削断,谁知一低头看见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