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也没有听清楚伏虺在说什么。
等周围安静下来,才发现伏虺望着她,正等待着她的回答。
他青丝如墨,蒙着灰翳的眸子,让她觉得有些莫名的眼熟,唇色极淡,组合在一起,衬着雪白的容颜,精致脆弱。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含蓄低柔:“可否请殿下,捎我一程?”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与多年前初次相见的场面隐隐约约重合在一起,又多了几分不同。
姜真愣了一下,怔道:“嗯……上来吧。”
常素危只听到她最后一句,闻言蓦地转过身来,身上散发出森然的杀意,眼中怒火几乎化为实体,喷到伏虺身上。
剪影
“一个男人坐什么车?”
常素危轻轻哼出冷笑声, 不悦地看向周围的亲卫:“这里的马不是很多吗,牵匹马过来,阿真, 让他自己骑。”
“可是, ”姜真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他看不见路, 怎么骑马?”
“他看不见?我看他眼睛好得很,不仅眼睛好,腿脚也挺利索,不然在场这么多人,怎么偏偏走到你跟前了。”常素危仰了仰下巴, 神色骄矜,丝毫不让。
伏虺低下头:“在下耳力确实比寻常人好些, 将军既然这么说了, 我还是骑马吧。”
他静静站在那里, 垂着眉眼, 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边, 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 常素危却莫名觉得自己受了侮辱,面具下的脸色更加阴沉。
姜真只觉得俩人莫名其妙, 将帘子掀起来:“好了,闹什么, 上来吧,让个目盲的人骑马像什么样子。”
伏虺出现得巧合,她正好也有事想要问他。
“你的气色, 似乎比之前好了不少。”
车厢内很大, 姜真放下车帘,重新走回最里面的位置坐下。
小案几上摆着她刚刚倒的茶, 还没喝两口,就已经失了余温。
伏虺的目光落在茶盏上漂浮的茶叶上,轻声说道:“托殿下的福。”
姜真不是在说客套话,伏虺如今的脸色,比之前她在回京路上捡到的要好得多,至少不是一脸病容,随时都会闭眼的模样了。
他的头发披散在肩上,车厢内的微光衬映着他苍白的容颜,沉稳孤清,又显得有些冷漠。
姜真总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又觉得似乎这样才是对的。
这才是“他”。
姜真答应带他一程,路上却并没有什么许多叙旧的话要和他说,只是安静地啜饮着冷掉的茶。
伏虺的眼睛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过了片刻,语气寻常自然地开口:“殿下可否将我留在身边?”
姜真原本还在出神地望着车窗外的动静,进了城之后,四周就热闹起来了,闻言握着茶盏的手一僵,险些将茶水咳出来。
伏虺的笑容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浅淡而温和,施施然地又使出了之前的招数:“殿下也看见了,大燕没有我的立足之地,我无处可去。”
姜真也不是傻子,伏虺每次见到她,都要找个理由跟着她,她甚至都有些怀疑他当初其实和封家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