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信,和他说清楚了我要另择方法下界,从来没想瞒过他行踪。”
瑶池离不了持清,总不会为了她大动干戈,她还不至于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不过封离要是发现了,确实会有些难办。
天道喃喃:“你不懂。”
她从方佳伶手中接过那根羽毛,羽毛一落在她手上,就化成了小小的花。
姜真漆黑的眸子盯着手心的花,没片刻花瓣就消散在空里:“凑巧沾上的吧。”
方佳伶便没有在意:“走吧,先去我家歇一晚,换身衣服……别说不用,你不嫌狼狈,我还嫌弃呢。明日我带你去天隙,急这一时做什么。”
——
灰色的雾气飘荡在瑶池上空,袅袅升起,又落下,纠缠在纤长的指尖。
持清仍是沉默着,看着眼前的灰色无声坠落,化作一朵花落在他手上,上面不单单沾染着她的味道,还夹杂着些陌生的水腥。
他将花送入瑶池里,捏着那只轻到不能再轻的纸兔子,掌心残留着兔子上的温度,侵入他皮肤,轻轻鼓动着。
凡间的绢纸太脆,展开又多一道折痕,他没有打开兔子,微微用仙力扫视了一眼,就看到了里面清隽规整的字。
“多番麻烦,实在惭愧。”
他无意识地,温润地,重复念出了他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信,手指在纸兔子的边缘摩挲:“找到了别的,下凡的方法啊……天隙么。”
他指尖冰冷,察觉不出半点暖意,惊悸地攥着她留下的只言片语,血色全无,指节到手背,凸出一条条青色的血脉。
白鹄的眼睛就是他的眼睛,他亲眼看着姜真将那封信折好,沉沉地望着她离开,什么也没有做。
这是她的想法,持清就不会阻拦她。
持清不愿承认是她不信任自己,也不愿觉得是她不听话,只对那个引诱她的人,生出微妙的不悦。
她想做什么,他就让她去做。
人间、仙界,她吃了这么多苦头,如今还是傻傻的,要做一片浮萍。
她要痛、要累,偏要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自己一个人心上。
为什么不能留在他身边?
持清垂首,头顶的苍穹,微光洒在他头发上,像是流动的水,柔和地流散下来。
瑶池上飘荡着灰色的诡异雾气,如镜子般的水面,将岸边如数倒映。
他看着自己落在瑶池里的影子,灰色的眼睛在水纹里荡漾,逐渐扩散成了一圈小小的褚红色,像是凝结的血块。
水里的影子,并不柔和好看,优雅从容的身下,像是画皮一般,蛰伏着狰狞的蛇尾,盘绕在瑶池的边缘,泛着淡银色的光,无数条黑色的锁链,从蛇尾的皮肉中穿过,牢牢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