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他就急着迎娶方佳伶,绝不是出于喜爱。”
持清认真听着她说话,对她颔首。
“结下婚契之后,彼此气运相连,方小姐不谙世事,封离他会不会对方氏……”姜真斟酌着字句,尽可能地提示持清,想让他注意到这件事。
“你是想说。”持清对她大胆的猜测没有半点不悦,温声道:“他想借方佳伶,吞并方氏气运,是吗?”
姜真别过脸,含糊地应了一声。
持清声音平静:“我知道。”
“那——”姜真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了些:“你知道?”
难不成持清也看到了上一世?没错,天道生于瑶池,持清这么厉害,没道理不知道……但如果持清知道,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这些年来只插手过两件事,一是让她离开,二是赐婚封离和方佳伶。
这不合理。
持清随意开口,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话:“他想借一族气运,集于己身,与我抗衡,或者说,杀了我。”
“那您……”姜真闻言,手指攥紧,没想到封离的算盘在持清眼里暴露无遗:“为什么不阻止他?”
持清原来一直都知道封离打算干什么?!
那他为什么什么都不做,还赐婚这两个人,不是反而还帮了封离吗?
姜真下意识地看向他,和他对视。
持清伸手,将她落到一旁的碎发捋到耳后,微微一笑,声音像缓缓流动的月光:“没有什么好阻止的,应以自然,任其自去,这就是天命。无论外面的路走成什么样,都是一样的。”
都乏味至极。
万物生灭,再自然不过,如果封离真的能做到这一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前提是,他真的能做到。
持清神情如同月光,清淡苍白,像是蒙着一层可望而不可及的薄雾:“诸敝州灭与不灭,都是自己的命运,封离想做什么,就让他做吧。”
他的眉眼是那样清润悠远,语气却平静无波,缓慢得有些可怖。
姜真看到了他眼里的“不在乎”——他并不是不能插手这些事,如果持清真的较真,封离现在怕是活不了这么肆意。
他只是不在乎,不在乎生死,也不在乎世间如何。
一切都是他眼里的尘埃,他的温柔根本不是温柔,和蔼也并非有意和蔼,所有带给她的错觉,都只是因为他的漠然。
姜真看着他,突然发现一个从来不曾注意过的点,持清的表情太干净了。
——温柔便是纯然的温柔、善意便是纯然的善意,干干净净,不带任何别的情绪,仿佛脸上展现的情绪只是一种表达的手段,和他在想什么无关。
他只是不在意而已。
姜真都要开始相信封离和他真的有什么血缘关系了,这如出一辙的冷酷傲慢,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天道幸灾乐祸地在她脑海里说道:“我早就说过了,祂根本不在乎这个世界会不会炸掉。”
持清盯着她的眼睛,神情极淡,平静道:“你不开心。”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