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着嗓音开口:“记得这么清楚?”
“那当然啦,我那天看到你三次。”
“除了中午和下午放学,还有哪次?”
“那天早上呀。”
乔七看他在那边眼神也不给一个,只顾低头收衣服,悠悠地出了一口气,双腿伸直后交叠搭放着,手掌向后撑在床面上,整个人姿态悠然,脚踝带动腿骨一摇一摇。
“我那天早上去领书,看到一个身高腿长一身黑衣、背影酷帅的男生刚好从办公室出来。那一天的天气很好,天蓝得水洗过一样,我还记得那天的风卷着树叶飞过的奶味?你亲的不会是嘴巴吧?”
那眼神颇有点你不干净了的意思。
周寻嘶一声,单手捏着她的脸颊,低头在她嘟起的唇上吮了一下,眼底挂着点笑,“一嘴奶味儿的小笨蛋。”
乔七心里一动,舒坦了。
虽然是同龄,但是男朋友又是小朋友又是小笨蛋的叫她,宠得理所应当的模样,她心里甜得像刚喝了一杯蜂蜜水,想笑,只是脸颊还被他捏着,只弯了弯眸子。
这一笑,不知道怎么触到了周寻的点。他将她向后一推,长腿挤过来,将她困在手臂之间。
衣柜的门敞开着,只依稀能看到少年的长腿,半躬着的背。
乔七腿根抵着衣柜中间的横板,背后落空,被周寻压进一排悬挂的上衣间。
衣服上的洗衣液味道混着少年身上的青柠味,像是夏日雨后的样子,也记得阳光覆在他头发上的样子。本来以为和他不会有什么交集,没想到——”
未尽的话语意思已经很明确,乔七说到这里却故意停顿,眼睛里藏着星,一眨不眨地看向周寻,直到他忍不住勾起唇角。
她不知道的是,同她早上看到了他一样,他也看到了她。
他的座位被安排在最后一排,和窗户隔着一张课桌。
南礼的课桌在高一入学时领取,高三毕业时归还。乔七的转科申请和周寻的转学申请几乎同步进行,她的课桌没搬走,留在十班,到了周寻手中。
那天他坐到原本属于她的椅子上,将领取的课本码放到桌角,从桌肚里掏出一罐旺仔牛奶。
有热心的同学解释,那罐牛奶是乔七的,她今天转到文科班,他用的是她之前的课桌,同桌是乔七的竹马。
竹马两个字让他有片刻愣怔。
隔着回字形教学楼中间的大片隔空,同学摇摇一指,说:“那就是乔七。”
周寻将牛奶放在桌面上,侧眼望去。
穿着附中校服的女生很多,他却一眼知道哪个是她。
扎着马尾的白净少女怀里抱着厚重的书本,跟在一名老师身边,转过走廊。
她脊背挺直,体态轻盈,体型清瘦,像是没什么精神,肩膀微塌,步子也慢。
进教室后,他的位置便再也看不到她。
她将经来不及。
脚踝被他拉着轻轻一扯,整个人便被拉了过去。周寻松开她的脚踝,改而扣住她的膝盖,稍稍用了些力气,便将她整个人钉在他面前。
他弓着腰,视线和她齐平,鼻息间都是彼此身上熟悉又动人的味道。
他另一只手捏了书房哪里坐得住,抱着电脑,小尾巴似的,马上跟了过去。
7月是南礼最热的月份,整个城市像是一座钢铁铸造的巨大蒸笼,充沛的雨水化作水汽,空气潮热,氧气稀薄,蝉鸣声比往常尖锐了几分,似乎想要掀翻整个夏天。
乔七趿拉着拖鞋,迈着长腿进了房间。
周寻瞥她一眼,抿了下唇没说什么。
他现在陷进一个左右为难的状况里,眼睛不看她吧,忍不住,看她吧,最后遭罪的总是自己。
十八年的躁动因子在这一年夏天不留余地地冲向他。
周寻单手拎了一个黑色行李箱出来,打开后平摊着敞放在地上,往里面装衣服。
北城入秋比南礼要早,进入九月中旬便可以穿起秋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