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帘门呼呼啦啦的滚动声打破了街道的寂静,宋见秋在一旁看着这些,疲惫的一天竟然收束在这样的几分钟里。她不知道刚才自己是否想要留下来再喝一杯什么,她很克制地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她开始需要在这间酒吧里的时光了吗?
她竟然会需要这些吗?
她不会的。
想到这里,沈未明已经把卷帘门也锁完。她们并肩下楼梯、并肩走了两步,这就已经正对着小区的大门。
沈未明也朝着对面站,宋见秋不禁问到:“你也过去吗?”
“嗯,我住在嘉泰那边。”
这附近有好多叫“嘉”什么的小区,宋见秋想了想哪个是嘉泰,嘉泰小区的大门很快出现在她脑海里。也不算远,一个街区的距离。
反正街道上已经没人,她们慢悠悠地过着马路,丝毫没有赶路的意思。
“沈老板走路过来的吗?”
“以前都骑车,昨天车扎胎了,放到修车摊那里,只能走路过来。”
宋见秋不说话了,沈未明其实想要问问她的年纪,只是路越走越少,总感觉说不完这一个话题,到最后还显得没头没尾,她只好把这个问题又搁置下来。
“那我先回了。”
她们在小区门口分别。
“嗯,注意安全。”
宋见秋应了声好,她点点头,然后转身向小区走去。
如果人的性格是有颜色的,宋见秋一定是个冷色调的人。
凌晨两点多,沈未明才终于收拾好准备入睡,她的夜晚因为和宋见秋一起走了一小段路而圆满很多。她总是在想着宋见秋,想着她这个人,以及她们之间的关系。
她一直觉得每个人的身上都能看到从前的影子,就好像你见到战争之后的残骸时,便能够猜到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至少她具有这种能力,她也很乐意去揣摩这些。可是宋见秋打破了她的思维,她看不明白这个人,她着迷于宋见秋身上似乎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又更深陷于这人在她身旁静静待着时那种无言的亲近。
说起来很矛盾,她能感觉到宋见秋为人的冷调、或者说不近人情,却也能感觉到宋见秋在她身边时要温和很多。
不知为何,虽然没见过宋见秋在别人面前的样子,她却已经有了这种需要比较的判断。
很自负呢,她关掉台灯的时候不禁笑了笑,竟然都已经自顾自想到这种地步了啊。
若非宋佘忻去了外省参加比赛,这个周四宋见秋是要带她来酒吧的。她这周又开始频繁地跑去酒吧,周一来了两个新服务生,周三又变成只有从前那个。她发现酒吧的服务生还真不是人人都能胜任的,沈未明叫人去帘子后面“训话”的时候,她其实也能听个七七八八。
周三晚上,沈未明仍然为这件事困扰着。
“竟然这么难招人吗?还是说沈老板的要求太高?”
“难啊,我要求真的不算高了,”沈未明放下手机来,掰着手指数,“你看,服务态度端正周到、做好卫生工作、熟悉酒水信息、对酒水库存进行盘查及时补充货源、出品迅速准确、服从安排、热爱酒吧的工作……”
这些条令听得宋见秋头大,她还真的低估了服务业的难度。
“我这样罗列就显得要求很高的样子,实际上拆开看每一条都是必须的,所以很难招啊。”
“这么看的确是。”
宋见秋说这话时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沈未明不禁开玩笑道:“你有时候会有点从前那种大家闺秀的感觉。”
“诶?有吗?”
“真的。”沈未明说不出很具体的佐证来,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时候,乔银把两杯饮品推到她们面前。宋见秋心里的第一反应是拒绝,她心里有一个声音说“我不喝酒”,但她并未表现出什么来,而是静静看着对方的举动。
“试试我新研究的软饮,”乔银笑着冲宋见秋说,“宋小姐放心,不是酒哦。”
宋见秋来太多次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