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来,看到酒,乔银知道这人准备要对她摊牌了。
对于宋见秋的事,沈未明似乎一直都有所隐瞒,每次没问两句就会转移话题。乔银不知道宋见秋究竟特殊在哪儿——但无论那是什么,今晚她就会全部明了了。
“给,只有啤的了——咳咳——”
沈未明递出酒来,一阵咳嗽险些没让她把手里的酒摔了。乔银表情复杂地看着她,问到:“什么情况?都快一个月了吧,怎么又加重了?”
沈未明坐在她对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天在外面走了一宿,又冻着了。”
乔银的眉头拧成疙瘩。
“你到底闹哪样,能不能不老糟蹋自己身子?”
眼前的沈未明,虽然还强颜欢笑,可眼睛里尽是颓唐。乔银的猜测没错,作为精神养料的宋见秋,让沈未明加速一样离开了那个噩梦,却带来了这样的反噬。
“没啦,没——咳咳——”沈未明一口气打开了好几瓶酒,“而且,这不是,马上就都告诉你。”
她叹了口气,没什么铺垫也没什么引子,就这么直接开始说了。
她几乎说了全部,有关宋见秋的特殊性,有关那位冷淡、漠然的大提琴家的真正面目,有关她们之间那些让她心动的瞬间,一并告诉乔银。
“说到底,我还是太自作多情,乔银,”说到这里乔银好像想要插一句什么,沈未明摇摇头示意她先听完,“你不知道,周二之前我一直觉得她肯定是喜欢的,可能没那么多而已,但也足够她心软了。我还翻来覆去想她对我好的时候,越想越觉得有把握。
“其实根本不是,我那时候就是不太清醒了。现在回头看,那些举动就是很正常啊,普通朋友之间也完全做得出来。就因为我喜欢女人,就觉得这些都不清白,”她笑了笑,“哎呀,真不知道那时候怎么敢的。”
她说到这里,乔银反而有些不知道接什么好,只能拧着眉头听下去。
“而且最关键的是什么,你知道,关键是我也不知道她对别人是什么样子,我就一门心思觉得自己特殊了。万一人家对谁都这样呢?我第一次说要去她家做客的时候她就没拒绝,恐怕是因为以前就这样带人回家过。
“她性格确实冷,但也确实很有涵养,我提出那么多要求,她不拒绝,是因为觉得答应我要好好陪着我吧,我又把这当成特殊对待了。”
她拿起酒瓶来和桌上的酒瓶碰杯,乔银反应慢了一会儿,她已经自顾自喝了大半瓶下去。
“你真这么想?”乔银问她。她有些担心这是沈未明用来说服自己的说辞,其实心底里并不信服,靠欺骗自己来走过难关是不可能的。
“真的,”沈未明放下酒瓶,很认真地回答,“我这两天反省了很多,发现我总是在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很多话她早就斩钉截铁地说过了,我还选择性忽视。”
比如宋见秋已经很确凿地说过不需要爱情,她不听信这个,反而觉得自己能让那人改变。如今想来,这种想法其实是一种自大,也是对别人人生态度的一种不尊重。
“不是,沈未明,你真信她那一套了?”乔银颇为不理解,“感情哪里人说控制就控制的?你被她下迷药了吧。”
“哎呀,我没……”沈未明忽然安静下来,她好像又陷入了已经思考了很多遍的问题,很久之后,她摇摇头说,“我不能再去打扰她了,乔银,到此为止是最好的选择。”
说完她又开始喝酒,乔银没拦她,是于心不忍。她很少见到一个这样破碎的沈未明,好像只剩一副完整的皮囊,努力地把破碎的身体堆叠起来。
“其实你自己也都想好了吧,我来之前。”
沈未明点点头。
乔银长叹一口气:“那你就这样吧,别再去找她。”
沈未明不回话,一副很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打开抽屉,竟然拿出一瓶小而扁的白酒来。刚准备打开,被乔银按住了。
“别发神经行吗,白酒,你干喝啊。”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