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也没办法啊,他没有时间了,谁叫他是眼下唯一有能力的人呢?如此,自己也只能是厚着脸皮的仗着交代遗言,叫他能者多劳了。
何将军压下心里的愧疚,想着好军师,大不了这对不住我来世再还你,眼下却不容谢真不应。
不等谢真说什么,他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握了握谢真的手,而后看向满屋子的昔日同僚袍泽,一字一顿,字字泣血道:“诸君,若,若是还信我何超,若还当我,我何超是兄弟,咳咳咳,以,以后,还望看在我的面上,多多辅,辅佐谢真谢大人,莫要与他为难,一切为了极,极北,为了屠何,为了百姓,兄,兄弟们信我一回,咳咳咳,也要信谢大人的能力,诸位,拜托了,我何超谢谢诸,诸位了。”
何将军这话说的极重,犹如重锤砸在众人心间。
哪怕心里再不愿,兄弟、上峰的临死拜托,身为袍泽他们没法不应,虽是不甘,面对何超那双紧紧盯着他们满含期盼的眼,众人没法拒绝,均不忍的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军帅放心,卑职(属下、尔等)定当从命。”
何将军又看向谢真,“谢真,我把,把家里,家里方叔他们,就,就拜托给你了。”
“好,将军放心。”,谢真点头,这个倒是应的干脆,“只是这接管……”
“咳咳咳……”,谢真还待开口,何将军仿佛料准了他要说什么一般,根本不给他机会,连连咳嗽着再不看他,反而是看向在场众人,一副安心放下了所有一般,再次猛烈的咳嗽两声,唇畔喷洒出鲜血,可眼里却带着满足,唇畔含着笑意,做着最后的告别。
“如,如此,如此……我,我就放,放心了,诸位兄弟,我,我先,先走一,一步了,黄泉河畔,奈何桥边,边,兄弟等,等着诸位百年后,后,来,来团聚……”
声音落,何将军的手颓然一松,双眼闭上,唇角却还带着一抹释然的笑容。
屋内众人见状心中一痛,再也忍不住,纷纷痛呼出声。
“将军!”
“不,军帅,您别走!”
“呜呜呜呜,将军……”
“兄弟,前头路黑,你慢点走……”
外头门边的秦芜,听着屋内男人们呜呜压抑的哭声,心里也相当不好受。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从古至今,这些保家卫国的真汉子,真英雄,才最值得人敬佩动容的。
而屋内,手里捏着染血的奏表,手握虎符官印的谢真,看着眼前这已经闭目,根本不给自己一点转圜余地的何超,谢真的眼睛闭了闭,心却乱了。
自己重来一世,尽他所能的在改变,在挽救,看似一切都变了,可又好似一切都没变。
即便这一世,自己莫名其妙的以常人不可思议的极快速度爬上高位,可他心里并不开心,因为他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些,若是自己想要,想谋,这些本就唾手可得。
可问题是他不想要这些啊,这辈子他唯一想要的不过是他的妻,他的芜儿罢了。
眼看着情况好转,眼看着芜儿接受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