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在大军班师之时归还,结果出师不利,还不起债,闹出个‘债台高筑’的笑话来。”
呵。
“他自己都将天子的脸面丢得一干二净,还指望我来尊敬他吗?”
韩非想要反驳,可回想周赧王的所作所为,根本无从反驳。
因为他真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若君主荒淫无道,横征暴敛,则四海皆苦,民不聊生;若君主庸碌,御下无能,则君不君臣不臣,天下纷争四起。”
“之前读这卷书时,我就发现,你说的学者也好,言谈者也罢,都是要谗言惑君才能成事,他们本身没有权力,必须借君主的手,才能危害天下……”
扶苏转过身,再次望着韩非的眼睛。
“换句话说,他们是灭不了国的……只有君主自己,才能覆灭他自己的国家。”
“先生你说,昏君是不是这世上最大的蠹虫?”
轰——!
扶苏放肆狂悖的话犹如一记响槌,敲在了韩非头上,砸得他
眼冒金星,脑海中思绪杂乱,久久聚不成型。
韩非是一个臣子,曾经是周朝的臣,如今是韩国的臣,韩王的臣。
他一辈子所学,都是事君以忠,要恪守君臣之礼,像这样犯上悖礼的言论,他不仅说不出来,甚至想都没想过。
王怎么会有错呢?天子怎么可能有错呢?!
韩非震惊地瞪着扶苏:“你,你怎么能这么想!”
可扶苏就是这么想的。
在推翻帝制的上一世,君王这类人物早就失去了光环,扶苏才不会像韩非这些人一样无脑维护君王,将他们的错处转嫁到别人身上。
什么奸臣当道、国力衰微,君主有心救国却无力回天?呵呵,根本就是上头这个人不行!
扶苏:“难道先生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他实在过于理直气壮。
“先生为韩做贤臣几十年,为此著书上谏,可先后两位韩王看过的部分加起来,恐怕还没有我看得多。”
“他们眼里看不到治国良方,心里想的也只是平衡权术,国土一减再减,平民饿殍遍野,可他们从来不为所动。”
“若非韩国有灭国之灾,我父王又极为赏识先生,恐怕先生就算遥望到死,也见不到韩王。当然,也就不用奉命来此,挑拨我父王和姚相的关系了。”
前面的话还算正常,这后面……
韩非:“我与秦王所说,绝无半…点的虚言,谈何挑拨。”
哪怕事实如此,这罪也是不能认的,不然命就真保不住了。
况且姚贾的父亲难道不是守城门的吗?难道姚贾不曾被赵国赶出来吗?他说的分明都是实话!
扶苏礼貌微笑:“先生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