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秦淮之死认定为畏罪自杀。
脑袋超负荷运转,让杨清宁有些头痛,伸手捏了捏眉心。
“公公可是身体不适?”
身边突然传来说话声,吓了杨清宁一跳,转头看过去才发现小瓶子就跟在身旁。他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无碍,就是用脑过度,有些头疼,休息一下便好。”
小瓶子点点头,“公公可有什么发现?”
“已经确定秦公公并非畏罪自尽,而是被人谋害。”
小瓶子怔了怔,随即问道:“那凶手……”
“不知。”杨清宁笑了笑,“接下来的调查,咱家不参与。”
小瓶子沉吟片刻,问道:“公公就不好奇吗?”
“好奇?”杨清宁顿住脚步,直视小瓶子,“你跟在福禄公公身边多年,难道不知你口中的‘好奇’是催命符?公公让咱家做什么,咱家就做什么,咱家只想好好活着,没那么多好奇心。”
小瓶子与杨清宁对视,过了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公公教训的是,奴才定当谨记。”
杨清宁没再多说,径直回了东宫,不过心中还在琢磨秦淮被杀一事。凶手将秦淮的尸体挂在秦流的埋尸现场,分明有栽赃陷害的意思,那这凶手就基本可以排除陈钰。就方才福禄的表现来说,也可以排除张明华杀人灭口的嫌疑。
既不是武将那边的人,又不是张明华那边的人,难道是东明党那群文官?先是利用手中的权利群起而攻之,再收买杀手暗杀,伪装成畏罪自杀的假象。杀掉秦淮,就相当于斩断张明华一条手臂,这对于他们的争斗来说是一大胜利。
就算被人揭穿是谋杀,而不是自缢,那陈钰的嫌疑是最大,毕竟因为秦流之死,两人的关系十分紧张,谁对谁动手,都说得过去。这样张明华与武官集团的僵持就会被打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他们联手对付张明华的可能性增大。
这样一想,确实有这种可能,只是杨清宁总觉得哪里不对,只是又说不清哪里不对。
不知不觉间,杨清宁已来到东宫门口,他深吸一口气,叫开了宫门,径直走了进去。
“小宁子,你回来了。”
见凌南玉脚步飞快地跑了过来,杨清宁一边蹲下身,一边叮嘱道:“殿下跑慢点,小心别摔了。”
凌南玉一口气冲到杨清宁怀里,小脸因为跑动泛上了红晕,粉嫩嫩的小嘴张开,微微有些喘息,问道:“小宁子又去哪儿了?”
“福禄公公叫奴才去办点事,这不刚办完,奴才就回来了。”杨清宁起身,道:“殿下,有话去房内说吧,院子里还是有些热。”
凌南玉没有意见,拉着杨清宁的手,相继进了正殿。
杨清宁转头看向小瓶子,“门口守着便可。”
“是,公公。”
殿中只有他们两人,凌南玉往下拉了拉杨清宁的手,示意他蹲下。
杨清宁会意,蹲下身问道:“怎么了?”
“听小顺子说那个坏蛋死了?”凌南玉期待地看着杨清宁,小声说道。
杨清宁自然知道凌南玉口中的坏蛋是谁,无奈地点点头,道:“嗯,确实是死了。”
“太好了!”凌南玉扬起笑脸,兴奋地说道:“以后他就不能欺负小宁子了。”
看着凌南玉对死人没有丝毫敬畏,杨清宁不禁微微皱眉,道:“殿下,他确实不是好人,但他的生死不应该由某个人来决定。”
凌南玉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那该由什么决定?”
“律法。”杨清宁耐心地说道:“殿下,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若人人都崇尚用武力解决问题,那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该何去何从,这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凌南玉的小眉头皱了起来,“可他是坏人,他想欺负小宁子,而且他官做得很大,许多人都怕他,律法能把他杀死吗?”
不得不说,凌南玉问到点子上了,这个时代的法律体系并不完善,而且是皇权□□制度,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