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那会儿在申城认识了不少人,那些人,现在有好几个都发展得不错。你爹啊帮了他们不少的忙,现在你爹没了,作为他唯一的儿子,他们肯定会拉你一把。”
任业良听到这些话手抖了下,花生米没拿稳直接掉在地上,余光小心觑着身旁周曜的表情。
我去!脸色果然黑了!
周曜喝了两大口酒,沉着脸笑了笑没说话。
陈五明倒也不介意,眼神有些游离,自顾自地回忆:“想当年我跟你爹一块儿去的申城,我紧张的不行,感觉自个儿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去了好几家厂子找活儿干,结果人家一听我是外地的,都不收。”
“我当时都没辙了,想干脆回来种地算了。你爹厉害啊,过了两天突然跟我说找到了活,带着我进了一家厂子,干了没俩月,你爹就成了厂里的小组长,工资是我的两倍!”
“我是真没看出来啊,你爹平时看着不声不响,原来这么厉害!没俩月又跳槽去了别的厂,干了没多久又成了管理!要我说如果不是你爹他命不好,突然生了病,估计现在你们早就在申城那边过上日子咯!”
陈五明砸吧砸吧嘴,面上的神情全是对周曜爹的敬佩和向往。面前的花生米和凉菜吃得差不多了,他往外看了眼天色,说:“炒两道菜吧,这次走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今儿得多喝点才行!”
任业良闻言站起身,拉着方石涛一块儿往外走:“行,那我随便炒两道菜,陈叔,我这厨艺不大好的哈,你别嫌弃,到时候多说点申城的事儿,咱就爱听这个。”
“没问题!”陈五明应得很痛快,打了个嗝伸手随便抹了把嘴扭头看向周曜。
喝得有点多了,没注意到周曜略显黑沉不耐的脸色,继续往下说:“哈哈,你跟你爹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话都少,我认识他两三年才知道他结过婚有个儿子!我还以为他单身呢,瞧着挺年轻,哈哈哈,那时候还有不少妹子在追你爹。”
任业良和方石涛走了,堂屋里只剩下周曜和陈五明,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凝重。
周曜从头到尾就没说过几句话,特别是陈五明谈到周曜死去的爹时,脸色就没好过。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本就冷厉的眉眼愈发凶戾。
他沉默地喝着酒,眼底全是冷漠。
“你爹真的很少说家里的事情,也没见他咋打电话回来,大家一开始还以为他家里有啥问题,后来才知道儿子都是个大小伙子了。不过你爹还是惦念你们的,赚得钱都没咋花,全留着带回来给你了……”
周曜呵了声,语带讥讽:“是,全带回来给我了。”
陈五明没发觉不对,还点头:“你不知道你爹有多勤俭,每天啊就吃那种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