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的样子,那便点头答应了。
许清月欢喜地抱着它往山上走,小蛇听着口袋“哗啦啦”的响,闻着里面苦涩的药味——比哥哥吃的药剂还苦。
小蛇问她:“生病了?”
许清月摇摇头:“没有。有人给我的,我就拿着了。”
小蛇努嘴,她有那么傻么,给什么拿什么。它明显不信,用痛苦看她。
许清月保证:“真的,我不会吃的。”
“我不拿着,他们会怀疑我。”
许清月埋下头,凑到小蛇的颊窝上面,悄悄说:“我告诉那些坏人我失忆了,把里面的事情全部忘记了。这样,坏人以后就不会来找我们,我们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
她说得轻轻松松,小蛇仍旧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低落。她不是很乐意去过想过的生活——她不是很乐意就这样假装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小蛇抿嘴,问她:“坏人在哪里?”
许清月停下来,戒备地低头看它。
小蛇也看她。它就知道她没有那么傻,装傻。
隔着彩色的帽子,许清月揉揉它的小脑袋。硬硬的滑溜溜的三角小脑袋。
“你还是一条毒蛇宝宝呀。”
她笑着想转移话题。
小蛇偏不依她,只看着她。
一人一蛇对视良久,终究是许清月敌不过它的倔强,她叹口气,说:“坏人遍地都是,你咬不完的。”
小蛇不信。
许清月说:“那个小镇里的所有人都是坏人,在外面这个世界,还有帮他们做事的坏人,四面八方都有他们的人,我们猜不完,也找不到。”
“最主要的,法律上有一句话——法不责众。”
“上了法庭,小镇里的坏人只是观众,他们坐在里面观看别人表演。表演的人为什么在里面、如何在里面,他们咬定不知情,便没有法律可以制裁他们。”
“法律能制裁的只有Snake,Snake才是主谋,而Snake之上,还有更多的人。”
“这件事,好比有一个大坏人偷拍了别人的视频去卖,卖了几十亿。买的人有无数,但法律只会判大坏人的罪,买家……法不责众。”
她又念了一句:“法不责众。”
继续往山上走。
她有点痴痴的感觉。
小蛇困惑地看她,她望着前方的路,眼神怔怔的,像在发呆,被人拽走了意识。
小蛇翘起尾巴戳她,戳不回神。扯她衣服,她堪堪醒了神,只是一点点的神。
扯她衣服的尾巴尖尖扯得更狠了,脖子和胸口空荡荡的,风吹树叶落了进去。树叶的棱角刺了她一下,有点疼,有点痒。
许清月下意识抬手,隔着衣服挠了挠疼痒的位置,挠清醒了。她低头,恰巧看见衣服领口上的尾巴尖尖,那尾巴还扯着她的衣领,扯开了大大的口,灌进了树叶。
“干嘛呀!”
许清月拍开它的尾巴,捡出衣服里的树叶扔在地上。
小蛇顺势趴在她的肩头,肯定地说:“你吃药了。”
许清月对上它的认真的瞳孔,翕动嘴,缓慢地出声:“吃了一些些。”
小蛇“哼”一声,盯住她。碧绿的瞳孔冷冷的,好似在问她:“你脸打得疼不疼。”
前两分钟,她还说不吃药。后两分钟,又说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