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那道横跨一张脸的刀伤正汩汩冒血。女生猛然想起沈清毫不犹豫削掉佣人头盖骨的画面,咽了咽口水,让到一旁去,后怕地看着沈清大步离开。
“许清月!”
沈清叫人。
没有人应。
她烦躁地直接从船壁攀上二楼,在二楼的走廊里看见那个畏畏缩缩的抱着花瓶似乎要参战又没有参战的许清月。方婷拿着砍刀,在四处搜寻有没有遗漏的佣人。只有一个体格瘦小的陈小年守在许清月身边。
沈清走上去。
陈小年立刻挡在许清月面前。沈清的眉毛一横,挥手轻飘飘地推开了陈小年,在陈小年摔进不知道是谁的房间时,沈清一把拧住许清月的衣领,将人拖下一楼,扔进驾驶舱。
“纪媛生去哪里了?”
许清月抿住唇,像往常那样,看似面无表情,实则藏在衣服下面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沈清扫了一眼,一脸焦躁,再次问她:“纪媛生去哪里了?”
她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沾满不知道是血还是脑浆的黏糊糊的匕首,抵在许清月的脸上。
没有再问,却每一道呼吸都含着威胁。
许清月终于受不了了,翕动嘴唇,声音颤颤巍巍,语气仍旧佯装镇定地说:“她没告诉我。”
沈清嗤笑,“她会不告诉你?”
许清月说:“如果她会告诉我,在樟树山,就不会丢下我。”
那把几乎要刺破许清月的脸的匕首顿了顿,沈清半信半疑地凝起眉来,目光赤裸裸地打量许清月,在辨认她的话的真假。
许清月呼吸局促,她凝视沈清,张开嘴,说:“纪媛生要去哪里,你该比我清楚。”
沈清呼吸一滞。
瞳孔里的怀疑逐渐变成深邃的像漩涡一样的幽色,她幽幽盯住许清月,抿了一下嘴,呼吸有些急促地松开两瓣唇瓣,血红的牙齿之间溢出笑声:“她说你聪明,我还不信。确实小瞧你了。”
她似乎知道纪媛生去哪里了,匕首收回衣袖里,把许清月扔出驾驶舱。舱门“嘭”地关上,游轮改变了方向。
许清月脸上浮现劫后余生的神情,好久好久,她才吐出一口轻松的气,缓慢地从过道里爬起来,撑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外面走。
方婷和陈小年从楼上跑下来,一看见许清月,立刻来接住她,托着她往楼上走。
方婷沿路都在骂骂咧咧,骂沈清不当人,大家都是一伙的,干嘛威胁小月儿。
上了楼梯,空无一人的角落里,方婷差些窃喜出声,陈小年担忧的眉眼也松开了,用嘴唇无声问许清月:“她信吗?”
许清月眼里闪过一缕笑意。
信什么,她说的是无关紧要的沈清都知道的真话。至于最后一句:“纪媛生要去哪里,你该比我清楚。”
“沈清”等了纪媛生那么久,从五年前,后五年后的今天,纪媛生被她缝制成蛇后,明知她变厉害了,能做什么?能去哪里?
自从纪媛生在地下迷宫遇见“沈清”,纪媛生的目的只有一个:逃离“沈清”。
如果逃出迷宫便是逃离“沈清”,纪媛生也许会选择留下来争夺游戏的第一名,但,“沈清”被放进游戏,日日夜夜被“沈清”像偷窥犯一样的窥视着,纪媛生逃离“沈清”的目的之上,又多了一个目的:离开这里。
只有完完全全离开这个地方,离开Snake,离开佣人,纪媛生才能彻底逃脱“沈清”的窥视。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