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上的嘴巴——苍白带着点沾了血的鲜红,他刚吃了一块生肉。
他用餐巾擦拭嘴角,将那抹血抹了去,再次用那种像招待珍客的语气,问她:“合口味吗?”
沈清忙忙扬笑点头,“很……”
话刚从嘴里出,眼里的烛火想要熄灭一般颤了颤,还不及她反应,头砸在桌面,撞碎了雪白的瓷盘,血从额角留下来,模糊了视线。
她僵硬地转动眼珠,余光看见他站起身,扔掉餐布,从管家手里接过一个东西——注射器。
他噙着冷笑,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
高大的阴影从头顶盖下来,沈清呼吸,鼻腔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腥的甜的,美好的。
她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
两根手指犹如蛇鳞一样冰凉,贴在她的下颌处,往上一抬,露出她的脖颈。
注射器的针尖在烛火里冒出一滴液剂,而后,刺进了她的静脉,冰凉的液体灌进她的身体,浑身都是如同他的手那般冰凉。
沈清呻.吟出声。
第一次,第一次,他摸了她。
“啊……”
迷离的瞳孔逐渐变得恍惚,到最后瞌上了眼。
一剂注射完,Snake丢开注射器,摸过她下颌的两根手指放进那杯沈清没有喝过的温水里,洗了洗。
“送过去吧。”
Snake在餐布上擦拭手指尖的水。
管家问:“可以吗?”
他说:“第二名不应该被淘汰。”
不待Snake出声,他又问:“你为什么如此生气?”
虽然他在笑,但跟着他八年的管家,能精准感受到他的愤怒和嫌恶——对沈清的嫌恶。
管家从黑暗走进昏暗,站在Snake的身旁,视线从沈清沉睡的脸拂过,落在Snake冷淡的脸上。
“因为她对你失控的爱,还是因为她会杀死许小姐?”
“第一名的许小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管家的话音刚落,Snake的神情随之一怔。
紧接着,管家笑道:“值得你用我的名义下注两亿送她进入游戏。”
“游戏规则,Snake不允许参加游戏。”
“如果被他们知道,会有人来接替你的工作,你也会回到那里。”
管家善意地提醒他。
Snake满面阴森,昏黄的烛光晃得他的双眸晦暗不明。
管家不再说话,静静地站在一旁。
洞里沉寂许久。
Snake说:“他死了。”
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管家笑着摇头,“没有。家主在公船上接受新的治疗,他们找到一个新医生。”
洞里响起“咔嚓咔嚓”的声响,像骨头断裂的声音,响了很久。
再之后,许清月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她俯身很久,累得慌,膝盖也跪疼了,起身将将挤回岩石上,石门“轰轰”打开,沈清被从里面扔出来,石门又关上了。
许清月猜想会有佣人来带走,这个位置——她就在沈清的头顶。这个位置太近了,佣人的鼻子比狗灵,极大可能会闻到小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