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用尾巴敲敲书本,让小森蚺继续学习。自己转身游到妈妈面前,仰头望着妈妈。
满目欢悦。
许清月被它看得心情也变得愉快些,便又挠挠它的下颌,小蛇享受到不行,浑身软趴趴地匍匐着,眼看着都要睡着了,许清月赶紧收回手。
小蛇疑惑地歪头,眼巴巴地瞧着她,好似在问她为什么不挠了。
——因为你快要睡着了呀。
许清月失笑出声,将画本倒立在它面前,正事最要紧。
“看出是什么了吗?”
小蛇歪头瞧,又歪头瞧,扭着脖颈,上上下下全方位瞧遍,然后它一言难尽地去瞧妈妈。
在妈妈期待的目光之下,它埋下头,摇摇尾巴。
看不出来。
妈妈的画工……比昨天还差。
画的线条像土里的蚯蚓,缠绕成团的蚯蚓,还是那种一团重叠一团的那种,让它分不清哪条是成年蚯,哪条是弱蚯。
年纪幼幼的它学会了唉声叹气。
许清月失望地送它回到故事书边,“去玩吧。”
单手撑着下巴,盯着倒立的画本走神,脑海里不断回想遗漏的镂刻,将房子内外的结构一一套来对比。
忽然,她站起身来,快步跑去窗边,抓起挂在窗棱上望远镜向花海看。
她终于知道自己画的是什么了!
花海!
那些线条是繁复重叠的绽放的花朵的线条,她不会画画,凭着本能画出来变成了这般纠缠不清的一团。真正的镂刻应当是一朵叠一朵的鲜花组成的花圃。
女生们离开的那条通道,通往的地方是花海!
“花海是什么?”
“花海是我们。”
许清月陡然想起一号说的话。
“我们”,我们不就被关在房子里吗?
所以,她是说,花海那边也是关押人的地方?一号是从花海那边过来的?而离开的女生们又去到花海被囚禁?
许清月迷糊了,想不清楚这其中的联系。
无妨,她现在只需要再想办法,将墙壁上的另些镂刻一半复制下来,绘完整个地图。
可惜,今天已经很兴师动众地拿走一幅画。很长一段时间,她不能再去了,否则她的目的会暴露无遗。
她将希望寄托在小森蚺身上,回到书桌边,俯身去问乖乖看书的两小只:“小森蚺学得怎么样啦?”
小森蚺浑身一颤,那快要睡过去的脑袋陡然立起来,眼光瑟瑟地望着妈妈。
它没有弟弟聪明,明明学会的字,隔几页之后看见时又记不起来了。
无论弟弟用如何低级简单的嘶嘶声教它,它都不太记得住。
那些字看得它头晕眼花,仿佛被门撞傻了那样,超级想睡觉。弟弟很凶,它打个哈欠,弟弟就用尾巴抽它,不准它睡。
其实它好委屈的,它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它真的不喜欢读书。它情愿独自外出觅食,独自面对那些凶凶的成年蛇,也不想读书。
它认为自己更适合长大,读书识字应该让弟弟来。
但是妈妈的神情在告诉它,妈妈非常期待它学会书上的那些字。
小森蚺垂头丧气。
许清月一瞧就明白了。如果不是小蛇的灵性让她异想天开认为小森蚺应该识字,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