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时她已不再与阿萦针对,她们终于能好好的,没有试探没有隔阂地说上一席话。她看着阿萦苍白的面孔,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这样看她,不知不觉就入了神。
她用虚弱的,几不可闻的声音回应:“不是了,死亡就是死亡。”
阿萦沉默了一会儿,走到她身边,手指犹豫再三,才轻轻落到她的头发上,像一只蝴蝶翩然降落。
“请恕我僭越。”阿萦很轻地低下头,在她沾着些许毒酒,而显得几分润泽的唇上吻了一下,稍纵即逝的触感。
她的瞳孔微微一缩,眼瞳里倒映着阿萦寡淡清隽的面孔。
“我觉得是的,它还是那只蝴蝶,只要它还记得前一日所见的风景。”阿萦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轻得像在飘,“殿下是你,陛下是你,一直都是你,而你与我而言,只是阿容罢了,我余生都不会……”
再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清了。
毒酒的效力渐渐显现,她的确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昏昏沉沉间仿佛回到了婴儿时蜷缩在母亲腹中的样子,温暖的,沉浮的,紧缩的,安全的……
而阿萦的声音很远很空,仿佛隔着无边的水泽。
但隐隐约约……似乎是……歌声?
那种母亲哄孩子入睡时哼唱的调子,终于……这最后的一点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而后,她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再次被嘈杂惊醒时,她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年前,南陵天圣女入宫不足半月,她成为傀儡皇帝也尚不足半月,虽然有些事已是无可挽回,但更多事还仿佛一切之初。
www.jiubij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