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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全胜也还未回来。想来是如往常一样,又被许家留下吃饭,要傍晚才归,全然不知家中发生何事,也不知自己的长女正在苦苦支撑。
好在虞凝霜并非是独自一人。
因为众人都知道她这个小院子,这里便成为了临时的指挥中心。
众人聚在这里,进进出出,交换信息,轮流寻人和休息。
唯有严铄颇费了些功夫才摸到此处。
他匆匆忙忙回到府衙时,与虞凝霜擦肩而过,扑了个空。
往虞家去也无人应答,他又回严府,发现府中对此事毫不知情后就马不停蹄地离开,又错过了之后往严府报信的邹双儿。
总之,严铄一路辗转到冷饮铺,才从伙计们口中得知一些新的情报,也第一次知晓了这间院子的存在。
推门而入前,严铄设想了很多句安慰的话语,预估了很多次虞凝霜现在的状态。
然而,他没有想到呈现在眼前的会是这样的虞凝霜。
她一身轻便的短打,发髻高挽,面色憔悴却神色坚毅,正在和众人对着两张汴京地图圈圈画画。
其中一张是以市坊划分的普通地图,另一张则是城内河流、水渠分布的水系图,是军巡捕铺给虞凝霜的。
虞凝霜正将它们两相比对,试图找出与小凉河可能相通的水域。
“你来了。”
见来人是严铄,她平静地打着招呼。
此种情状下,一个妻子该如何向丈夫寻求安慰,她早已没有心力和理由去维持。
而严铄的心疼和心忧确实货真价实。
“霜娘,你怎么样?抱歉,我应该早点过来——”
“你手下有多少人?”
虞凝霜打断他滔滔不绝的嘘寒问暖,直入主题。
“三十六人。”
虞凝霜点点头,严铄这里的三十六人,府衙派的十人,还有军巡捕铺自愿帮她搜寻的义士四十多人,最后是虞凝霜刚去牙行雇佣来的二十来人。
加起来居然也有一百多人了,而且个个是精壮力士。
虞凝霜的手在地图上划过,示意严铄。
“城南这几条水渠,现在还没有人手去探查,请你带人前往。”
方才与几个军巡捕铺兵一起,虞凝霜将与小凉河勾连的水渠沟壑等分辨出来,标注它们的走向。
只是,一分二,二分四,那些地下水渠的分支如树枝般层层级级增长,最后贼人们可能藏匿的地点共有二十多个。
虞凝霜只能依据距离远近和是否容易藏匿,将它们区分出优先级来,分别派人前往观望。
虞凝霜已经决定了向系统的许愿。
——而每一个可能的地点都有人看守,这是她的计划达成的必要前提条件。
事情虽纷杂,情绪也低落,但是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