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每晚都能和儿子媳妇们一起用餐了,隔三差五还能在李嬷嬷的搀扶下院中漫步。
陈小豆来严府三年,从没见她这样精神过。
想着想着,陈小豆鼻子一酸,又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幸好卜大郎不在这里……他想。
怕惹的严铄也伤心,陈小豆赶紧抹一把眼泪,尽力漾起轻快的笑脸。
“总之现在那两位的病都大好了,娘子也终于不用像以前那样忧愁了。”
而陈小豆这一句无心之言,却忽然让严铄意识到了一个令他心惊胆战的可能性……
山楂球、捡了便宜
严铄是为母冲喜才与虞凝霜成婚的。
他抓住虞全胜下狱的时机逼迫, 也知虞凝霜对这桩婚事绝不情愿。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短短两三个月时间,母亲和弟弟的陈年旧疾便有起色。
更没想到,在这同样的时间中, 虞凝霜已经将生意做得有声有色。
如今,母亲和弟弟难以再绊住她,而她在于钱财上也十分富足……
严铄忽然意识到——如果虞凝霜想提前结束这一段虚假的婚姻,那么他根本没有阻拦的立场和筹码。
白果的苦涩,在这个瞬间,终于涌上他的舌尖。
*——*——*
虞凝霜专注地盯着锅中熬煮的糖浆,又用筷子感受一下其浓稠程度, 便赶忙对郭阿婆说道。
“可以放山楂了。”
郭阿婆不敢怠慢。方才掌柜娘子已经与他们说过, 这一道甜品最重要的就是对时机的把握。
因此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 赶紧将一大簸箕红艳艳的山楂通通倒入锅中。
虞凝霜随即快速翻炒起来, 然后一个神奇的现象就在众人面前上演——本来透明无色的糖浆纷纷沾到山楂上,然后慢慢显出了雪白的颜色。
直到每一颗山楂上都裹满了雪白的糖霜, 而且各不粘连, 才算成功。
“呼。”虞凝霜擦擦汗,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又没有温度计, 锅具和火候也不好调节。她还真有点拿不准, 生怕一不小心把糖浆熬过了头。
“陈阿公, 郭阿婆你们看清楚了吗?”虞凝霜耐心地给老夫妻讲解。
“糖浆就熬到刚才那样,冒的气泡绵密而小巧的时候,就要下山楂了。再熬就熬过了。”
谷晓星便问:“娘子, 糖熬过了会怎么样呀?”
“倒也没什么, 只不过这糖霜山楂是做不成了, 咱们就得做冰糖葫芦了。”
糖浆的熬制实在是讲究甚多。
熬制的火候不同,做出来的效果也截然不同。
虞凝霜将这个过程称之为“一念成佛, 一念成魔”,
有的人想做拔丝地瓜,结果糖没熬到位,最后就做成了糖霜地瓜;有人想做糖霜苹果,不小心把糖熬过了,最后就得到一盘拔丝苹果……
糖霜和拔丝,简直是一对欢喜冤家。
拔丝固然美味,然而只要温度稍有回升就会融化,稍微放置一会儿就不再硬脆,因此虞凝霜要做的,便是那更好保存、也更方便贩卖的糖霜山楂,又名“雪花山楂球”。
立冬那一日的虞家可不是白回的,虞凝霜从山楂酒中获取了新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