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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都是这么晚吗?那下回我可不等了。”
口中虽在抱怨,指尖却往小案轻轻一指。
“母亲担心你饿肚子,喏,给你留饭了。”
母亲怜子,永远令人动容。
为了楚雁君不忧心伤心,虞凝霜便做了这好人好事。
余光察觉严铄未动,虞凝霜打个哈欠朝他看去,而后定住了视线。
生在这男女老幼都爱簪花臭美的时代,她本来自己以为对男子簪花习以为常了。
今日见严铄这打扮才知并非如此。
适逢佳节,圣上给百官赐花是常例。
“赐花不簪”也是罪,严铄自然一路戴着回来了。
那一朵茶花如今就静静开在他纱帽畔。
据说今上赐花的习惯与前人不尽相同。
他不喜牡丹、芍药那样雍容之花,而独爱山茶愈开愈盛,且具松柏凌寒之骨,所以一般赏赐茶花。
茶花种类、颜色繁多,由深至浅,无一不备。其中那些浓烈的朱红正色,自然赐给了也着朱袍的大人们。
而严铄簪的,是一朵如美人面的浅粉色。
虞凝霜早觉得他皮肤白皙,眉目昳丽,如今被这朵花一衬……
好怪,再看一眼。
怪好看的。
“多谢。”
严铄突然这一声,吓了虞凝霜一跳。
做贼心虚的她还以为严铄听见了她的心声。
其实严铄指的是留饭之事。
“还好,不客气。”虞凝霜回,掩饰自己方才的举动一样,特意去问那朵花。
“簪的是生花吗?我还以为赐的一般是绢花呀纸花的。”
严铄没想到她问这个,边往小案边走边回。
“是生花。官家偏爱赐生花。”
“簪了好几个时辰了罢?看起来还挺新鲜的。”
“花茎切后立时以火炙烤,再以和了蜜的蜡封住切面,就可保花叶鲜亮。而且山茶坚韧,耐得住摆弄。”
虞凝霜闻言,低声自语,“还真挺懂的。”
严铄没听见她这一句,只因全部心神都聚集在那双层食盒上。
他小心掀开,发现是一层装了一个保温注碗。
有趣的是,两个注碗一冷一热。
他先打开那个冷的,看到里面一黄一绿,两块莹润的小点。
“这是我虎口夺食,从你弟弟嘴下夺来的,不用谢。”
虞凝霜懒洋洋玩笑道,“这个凉。先吃热的。”
严铄依言打开热的那一个注碗。
海鲜粥、宴席菜品
糯糯的米粒将散而未散, 浸在白练一般的米糊里。橙红的蟹壳在其中沉浮,骄傲地展示着利刃般锋利的边缘。连皮带肉的饱满大虾,则是悄悄冒了个头。
呈现在严铄眼前的, 就是这样一碗咸鲜海味。
“海鲜粥。”
虞凝霜道:“这时喝点粥正好,免得积食。”
所以她才只准备了一碗粥,并两块冰皮月饼。
严铄垂着头轻轻搅动海鲜粥,细润的水汽薄薄升起。
虞凝霜看不清严铄神色,只能看见那朵山茶花被水汽缠绕得越发妍丽,如在雾中,将要再一次绽放。
虞凝霜看着他一勺海鲜粥入口, 然后长叹一声, 紧接着吃下第二口。
虞凝霜勾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