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姓姐妹。
凌玉章像是已经提前过了八十八大寿一般兴致高昂。
她拍了拍桌子,脸上红扑扑的。
“常人义结金兰,总要喝酒不是?小妹,你快去给老姐姐我再打一碗酒酿来。”
又是这让人无从反驳的歪理。
虞凝霜不仅哑然失笑。
而凌玉章还在继续,“小妹,你这几样用酒酿做的吃食都甚好,等我米寿的寿宴上,你通通帮我安排上。”
……不仅现在想着吃好喝好,居然还条理清楚地安排之后的吃好喝好。
虞凝霜终于笑出了声。
这老太太,根本就没喝醉吧?
*——*——*
严府东厢房内,虞凝霜正和谷晓星商量给田忍冬支摊子的事宜。
“水、柴之类重物都和冷饮铺通用,几幅碗筷也好置办。先不买太多,我看二十个汤碗就行……”
虞凝霜将各项待办列在纸上,认真地圈圈画画。
“唯一需要费点心思的,就是要去定一辆方便烹饪的架炉车,再添上两套桌椅。”
而这些事情,虞凝霜处置起来也轻车熟路。
修葺冷饮铺的过程中,虞凝霜结识了不少厚道的工匠,与他们合作愉快。
就连谷晓星都跟着锻炼了出来,越来越能干、越来越敢干,这便自告奋勇明日由她去陈木匠处问问价格,看看打样。
虞凝霜自然欣慰应下,想着这孩子以后真能成为她独当一面的臂膀。
“陈木匠人不错,他那个姓卢的小徒弟做工却爱偷工减料。你注意着些,莫让陈木匠把这活儿交给他。”
如此这般,虞凝霜正和谷晓星细细叮嘱,门外却有脚步渐近。
听得那熟悉的节奏,虞凝霜便陡然收起了温软的笑脸。
几秒过后,穿着绿色官服的严铄踏过门槛,如同日影移动,将一树浓荫散到这屋中来。
虞凝霜只吩咐谷晓星下去休息,并未看严铄。
自打上一回因田忍冬吵架,虞凝霜已经好几日没再和严铄说话了。
之前,她对待严铄的态度其实很洒脱——他在也好,不在也罢,总之对她而言无所谓,主打一种一视同仁的全然无视。
可自打吵了那一架,虞凝霜现在是真不想见到他,也不想再和他说一句话了。
没想到,是严铄先与她搭话。
“我下值时路过一个小摊子,摊主是一对来自平江府的老夫妻。”
虞凝霜余光瞥见他行至桌边,不知在做什么,有木器瓷器碰撞的轻微声响起。
严铄的声音很轻,语气也犹疑。加之那些磕磕簌簌的细响,虞凝霜不正视他都听不太清。
她板着脸,到底架不住好奇地朝他看去。
就见严铄正将一个食盒仔细摆正,从中拿出一个粗瓷碗来。
触及到虞凝霜的视线,他抿抿唇,将那碗朝她推了推。
“老夫妻卖的正是这鸡头米甜水。江南风味,在汴京不常见。我也是第一次见此物。”
鸡头米!
虞凝霜惊喜不已,忙将那碗拽到眼前。
果然,清澈的糖水中沉着大半碗雪白的圆米。
虞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