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声音都因紧张高了几度。
“虞家娘子,是我眼拙,我吴二给你赔个不是。刚才是以为你决计做不出来,才拿我兄弟瞎打了赌。”
听这话起调,虞凝霜还以为他要反悔,没想到吴二接着说。
“我打的赌,到底不能坑他。就由我给你这铺子做一个月白工。卸货抗包,挑水扫地,反正什么累干什么,你尽管把我当骡子使唤!”
见他愿赌服输,虞凝霜也放下心来。
其实,吴二虽然咋呼,可他担心街坊被骗的初心却是好的。
而且就结果来说,还轰轰烈烈给铺子造了势,让虞凝霜就坡下驴,给了这酥山一个完美的亮相。
真正触动虞凝霜的一点是——他是防火救火的铺兵。
光凭这一点,就足以得到虞凝霜一份敬重。
营业性质的微笑便注入了真心实意,虞凝霜一摆手,语气爽快。
“什么白不白工,稍后再说。”
起码不能在大伙儿面前说呀!
“没有军巡捕房不论日夜寒暑的辛苦,哪有我们这些商户的安心呢?小女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随意劳烦两位。”
“今日相聚就是缘分。这饮子铺属水,您二位则掌火,便如水火相融,咱们军民一家。”
“这样,小铺这第一份、第二份酥山,就白送给二位,不取分文!”
这一番话,情理皆通,说得妥帖又体面,引得众人纷纷慨然赞叹。
“说得好!”
“好一个军民一家呀!”
“你年纪轻,倒是大气嘞!”
声声呼喊声中,其中最感动的当然还是吴徐二人。
维持这座都城正常运转的大小兵丁,少说也有十数种。
而军巡捕房的铺兵,显然就是最吃力不讨好那一种。
其他兵丁,比如那查勘摊子铺子是否占道、扰民的街道司,多多少少都能吃些小贩们的“孝敬”。
可他们铺兵平日里是负责防火的。默然付出的人,最容易被忽略和遗忘。
没出事时,谁闲着没事儿来搭理?
真出了事,又来不及搭理,且奖惩自有府衙说了算,与百姓无关。
加上军巡捕房铺兵选的皆是体格最强健的,一个个形貌唬人……
常人见了他们,先是惊,再是惧,进而自发远去。
何尝会这样,将他们当众咏赞?
吴二只觉得眼眶发热,“娘子仗义!我们一定叫弟兄们来捧场!”
徐力则一个劲儿点头,已经有些没出息地要掉眼泪了。
瞧他们这样,虞凝霜含笑谢过,忽然又有了一个好主意,当即拍板。
“往后,凡是军巡捕房的诸位光临小店,一律让利两成,以慰各位辛劳!”
她这样承诺,倒也不怕有人冒充。
因为就如吴徐二人,军巡捕房的每一位铺兵都配有专门的火背心,让人一眼便能认出。
生牛皮制成的火背心不仅防水隔火,还标注了编号和姓名。
这是为了救火时,能辨别各人职责、查实各人功绩过错,以及防止贼人混入其中,趁火打劫、偷盗。
虞凝霜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