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了、牛乳酥山
“汴京冷饮铺?乖乖, 它咋不叫大宋冷饮铺呢?”
吴二闹嚷嚷地喊,指着那匾额给徐力瞧。
徐力也惊,“嚯!好大的口气!”
吴二则继续锐评。
“什么铺子敢把汴京二字冠在前面?就好像他们家是这汴京城独一份儿似的!”
徐力点头, 如往常一样对他二哥的话深以为然。
打个比方,若是哪一家粮铺敢叫“汴京粮铺”这种龙头老大的名字,岂不是要被同行们把米缸都砸了?
等一下……不对!
徐力看着那匾额上五个大字愣神儿,转而开口。
“二哥,你见过专卖冷饮子的铺子吗?”
“没有啊!”
“……那、那这不就是独一份儿?”
“……还真是。”
哥俩儿站在人群中,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冷饮、冰点那是多金贵的存在啊!
挑担提桶走街卖的小贩只有一两样,就算大酒楼里都只堪堪几种。
怎么能足够支撑起一家铺子呢?
哪怕自己现在就站在这铺子前了, 吴二还是不信。
他颇有几斤反骨, 硬是挤过人群到了最前面, 一定要探个究竟。
这一挤不要紧, 倒是又让他看清店门前一块竹板,上面写着待售的饮子名称。
吴二便发现了城中火情似的激动起来, 又好像那竹板是纵火犯人的罪证, 被他抓个正着。
只见那竹板上只赫然三列字。
第一列为“廿四节气特供”。
第二列为“处暑”。
至于第三列——
“酥山?!”
吴二叫起来,眼中全是不屑。
“这么家小破铺能做酥山?”
人群中与吴二临近的一位老者, 看吴二穿着生牛皮做的火背心, 便知他身份。虽然有些忌惮他的粗莽模样, 但实在好奇,于是忍不住开口发问。
“铺军官人,老头子不识字, 也没什么见识。您给说说, 这‘酥山’到底是什么东西?”
吴二手舞足蹈比划起来, 那片从脸连到脖颈的烧疤都跟着皱起来,帮着他使劲儿解释。
“酥山是用乳酥和冰做的。那乳酥自然是牛乳凝出来的。怎么凝的啊?就是、就是……哎!就是可稀罕可稀罕的吃食!是大人们办盛宴时才吃的。”
个中明细, 吴二也是讲不清的,但不妨碍他始终如一地倔强。
“反正啊,就不是这市井小铺子能卖的!肯定是骗人的!”
若说生牛乳、乳酪一类的吃食,在这物华天宝的汴京城也不算顶名贵。
光禄寺就辖管着牛羊司和乳酪院,给禁宫和官宦人家供应各类乳品呢。
便是寻常百姓,舍得多花点钱,也能去远近闻名的王家乳酪吃一碗,或是在街市上买两块乳饼(1)。
吴二怀疑的态度之所以如此坚决,一是因这铺名太张狂,触动了他抬杠的心思。
二是因为酥山不是一般冰点,而是为前朝皇室所钟爱的珍品,流转到了本朝,仍冒着金光似的,非大富大贵的人家不能享用(2)。
吴二的话自然也传到了铺子里。
门板被他的大嗓门带着震动,震到谷晓星脸颊上,让正趴在门上听外面动静的她十分紧张。
“娘子。”她轻唤虞凝霜,“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