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
“啊!是不是因为它的羽色?便如梅子青中带黄、半青不黄的?”
正努力干饭的严澄动作一顿,脸仍埋在粥碗里,但是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
虞凝霜跟着猛点头,不遗余力地夸。
“你真会起名字。这名字又可爱,又形象,多配一只小鸟啊!”
严澄把脸埋得更低了些。
“梅子,啾啾啾,梅子。”
虞凝霜一迭声逗着那鸟儿,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向严澄兴冲冲道:“你等一下,等一下啊——”
话音还没落到地上,虞凝霜已经拔腿疾步而去,两位嬷嬷谁也没跟上。
严澄三下五除二用完了剩下的朝食,不知跑到哪里去的虞凝霜还没回来。
趁着嬷嬷们收拾碗筷,严澄几不可察挪了挪身子,偷偷往房门方向看去。
正逢上虞凝霜气喘吁撞回他的视线,手里拎着一只小竹篮。
“赶巧了!卜大郎今日就买了梅子。”
虞凝霜笑着将那小篮置于严澄面前。
她额间的汗珠和梅子上沁的露珠,一同逆着光闪烁,点亮了严澄的眼睛。
这篮梅子买得也实在应景,正是青黄相间的颜色。
虞凝霜眼珠一转,“福寿郎,我们来挑一个和鸟儿颜色最相近的梅子,怎么样?”
严澄不说话,却去将鸟笼抱来,放到了竹篮边,而后真的低头挑起了梅子来。
两位嬷嬷在一旁,交换了无比震惊的眼神。
毫不夸张地说,虞凝霜很擅长带孩子。
她同时拥有现世先进的理论指导和今生丰富的实践经验,加之天生亲和力足,这般耐心观察、小心应对之后,居然能够和初次见面的严澄相安无事,一起坐在案边挑梅子。
只见虞凝霜拿起一个果子比在鸟儿旁边,严澄摇了摇头,拿起另一个。虞凝霜偏着头细看之后说“好像浅了些”,严澄便将手中果子放下。
两位嬷嬷屏息凝神一声都不敢出,生怕打扰这珍贵的平静,眼看着二人就这么乐此不疲地挑了一整篮,最后还真挑出一个颜色和鸟儿几乎无差的果子。
严澄将其探到笼边比对时,鸟儿冷不丁蹦了过来。
香软的果子对它极具吸引力,当即欢快地振翅俯身,在上啄了一口。
虽然严铄仍是没什么表情,但神奇的是,虞凝霜就是能看出他现在愣住了,有些无措地任鸟儿一口接一口啄着手中的梅子,指尖被甩上梅汁。
这呆萌的样子看得虞凝霜在心里暗笑。
她试探着伸出手,见严澄没反抗,便将那果子扔进鸟笼,再拿湿布巾给他擦手。
笼中,鸟儿仍在一边脆声鸣叫,一边努力啄食。
此情此景,让虞凝霜灵感乍现。
她一指那竹笼,说个冷笑话。
“福寿郎你看!梅子吃了梅子。”
严澄看看虞凝霜,看看绣眼鸟,倏地一笑。
他的肤色因久居内室而显得苍白,然而笑起来时居然尤其鲜活可爱,如同一植纤弱的小草一甩头,仰面向阳。
微细的青色血管此时仿佛叶脉,虞凝霜似乎能看到快乐正在其中源源不断地流淌。
一个切切实实的可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