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就是趁她父亲在狱、母亲卧床的危机之时,以权相逼,唬得伶仃的她做成此事。
阴险!
狡诈!
蔫儿坏到了家!
也不知那温柔可亲的楚大娘子,怎么生出这样的儿子!
虞凝霜在心里将人骂了八百回,面上也不再收敛。
她拂袖起身。
只可惜因身着百姓穿来方便活动的窄袖衫子,连这般愤而抒情的恣意动作也没个潇洒结果,实在不如那些博带广袖的贵人做得漂亮有气势。
好在一袭半旧褶裙找回场子,裙摆将光束和烟雾尽数搅乱,又帮着虞凝霜将这缕缕微弱的反抗之风扇到严铄脸上。
“您效仿老莱子娱母,我盼能如缇萦救父,本也算是江海同归。”
“然而,娶女嫁女,一应不同。一个满屋团团红,一个满屋落落空。”
“娶得新妇,令堂大人自是欢欣;可若家父家母知我将自己囫囵个儿卖了,只会在空屋里终身哀愁。”
虞凝霜站着,而严铄仍跽于案后,于是第一次仰头看她。
从这角度看去,她两鬓的绒发逆着光清晰可见,称得那因愤怒而染红的脸颊,像是盈碧夏树上一颗鲜桃。看起来粉盈丰嫩,完全可捉来吃了,但实际上在倔强地半熟不熟着,酸涩得很。
严铄便如同被桃儿那柔软却引人刺痒的毛扎了嘴,一时语塞。
虞凝霜冷冷瞥他一眼,最后道:“我说是救父,却又剜父之心,待做何解?”
说罢,她扭头就走,刚走两步,复猛回身,将自己那碗金橘团端起来,三两勺呼噜呼噜吃尽了。
又在陈小豆震惊的眼神中,将严铄还没来得及吃的那碗一把薅过来,疾风吹雪一般迅速送入肚腹。
吃完,虞凝霜丢下一句“小摊做不起贵府的生意,以后莫再来了”,便闷头朝门口走去。
识海里,久未上线的系统鸟悄俏播报。
【咳咳,那什么,打扰一下啊宿主。】
【恭喜您收集到6点冷漠值。】
【上次和严大人分开时他的冷漠值固定在8点,这回被您一骂又回升了。】
系统似是想拙劣地活跃活跃气氛。
【还真和您说的那样,挺有趣的。】
“我管他去死!”
虞凝霜白眼翻到天上,因正在气头,连系统也一起骂,“你也闭嘴!”
系统赶紧乖乖听从,沉入识海,泡也不敢冒一个。
严铄却叫住了虞凝霜。
“不需终身哀愁。”他说,待虞凝霜回首看他,便重复道:“令尊令堂不需终身哀愁。你我婚期只三年,之后便和离。”
虞凝霜顿住脚步,听他继续。
“只求夫妻之名,不需夫妻之实。”
“三年之内,若是家母……小娘子守孝之后,自可带着放妻书和钱财离去。若是三年之后家母健在,亦是如此。”
“总而言之,你我约法三章,婚期三年。”
虞凝霜暗中发笑,腹诽道:奇哉怪哉,怎么有人能将“脊杖二十”和“婚期三年”以同样的表情和语气说出来。
但她的关注点另在他处。
菱唇微启,她直问:“什么钱财?”
严铄一愣,万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