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奔波苦、与我成婚(4 / 4)

,起码没有明着讨要钱财、轻佻言语。

虞凝霜每日应付他们,还要看着蒲履铺子,实在精疲力尽。

她唯有请来杨二嫂照看铺子,如此,她在各处奔波时才不是后脚打前脚的焦急,甚至能抽出时间又去田家杂煎卖起了饮子。

无论阿爹这事是个什么结果,银子总是必要的,她自然要见缝插针地攒钱。

田六姐见虞凝霜短短几日就瘦了数分,如月减寸寸清辉,让人见之揪心,便好一番安慰,又道:“我一直帮你问着呢。喏,我三叔公家的嫂嫂,娘家有人认识一个那西狱中的防守人,说不定能放你进去看看。你莫急,容人两天时间疏通疏通,一有信儿我就告诉你。”

虞凝霜也知这求人办事,急也没用。人际关系本就盘根错节地乱。此时消息又不能速达,只能依着那慢悠悠车马脚程。

她唯有再三致谢,兼着用尽力气卖饮子。

又过一日,已是虞全胜下狱的第七天。

可虞家对他的案情仍是一无所知,也未曾见上一面。

前路苍苍茫茫,饶是虞凝霜一个成熟头脑,全幅冷静肝肠,此时也慌了阵脚。

她甚至病急乱投医,想着干脆去求那位楚大娘子。她不贪别的,只为多少能知悉阿爹现在情况,可有生病受伤。

年长的大娘子多心软而善,而她是豁出去的,便在门口哭号求告,说不定能得成全。

虞凝霜当下打定主意,想着若今日楚大娘子着人来买饮子,她便自请跟去;若是没来,她也问了路摸过去。

结果还真来了。

来人是陈小豆。

他今日却没要三份饮子,而是只要了两份。

虞凝霜尚无暇顾及这些异状,只握紧木勺,想着如何言说。

没想到,收好了饮子,倒是陈小豆先发话。

他抬手一礼,低声说:“家主人有请,烦请虞小娘子赏脸,避人耳目与小的走一遭。”

无论事出何因,能跟严家楚大娘子搭上,虞凝霜都既惊且喜。而陈小豆则未多言,只与她约定在街角汇合便先行离开。

虞凝霜收好东西,稍后跟上,在街角看到了陈小豆,便与他一前一后隔着十几步走。

而陈小豆最终引她去的,却不是严宅,只是一茶舍。

虞凝霜见到的人,也不是楚大娘子。

“严大人?”

待入了一小阁子,看清那茶案后跽坐之人,虞凝霜不禁脱口惊呼。

严铄眉目沉沉,开门见山。

“我听闻令尊下狱,特让家仆寻小娘子来。令尊之事并非无转圜的余地,不知小娘子可愿细听?”

有光通过花格棱窗,凌厉地割到严铄脸上。割得他一张脸半明半暗,眼眸似开似寐。

此情此景之奇谲,此人此语之神秘,已经让虞凝霜无暇顾及严铄忽然邀约的异状,只下意识回问道:“如何转圜?”

然后她就见那薄凉的唇和冰冷的齿轻轻一碰,严铄面无表情地开口。

“与我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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