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火星, 照亮了他一宿宿熬出的青黑眼袋:“要不然能咋办?我没读过几年书,能拿得出手的, 就只有这养猪的本事。不多挣钱,我弟的病没法治。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天天锁在房里, 多可怜啊。”
然而, 王壮收购李家的田地扩建养猪场, 是为了赚钱给弟弟看病,李山志不肯卖田产, 也是为了一家人的生计不受影响。
他们都有各自想护住的人。
当双方利益冲突时,难免会引起纠纷。
王壮的脊梁骨在阴影里弯曲着,拱肩缩背,虾一样伛偻。他的肩膀上分明没有负重,却仿佛压了个重逾千钧的包袱。
沉甸甸的,令他直不起腰。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简尧轻声说。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了, 不再是那种公式化的浮于表面的温柔面具,而变成带着哀伤的柔软:“我也有过一个妹妹。”
“有过?”王壮转过头。
同为兄长的直觉, 让他察觉到简尧用词的异常。
简尧笑了。唇角的弧度虽与平日一样,却隐约勾起无尽悲凉:“对,曾经有过。”.
接下来的时间里,齐队长让人试过很多方法,然而无论怎样,王伟都想不起来昨天晚上他究竟做过什么。
以王伟这样的精神状况,没有办法硬逼。
齐昭海只好暂时放弃。
“在洗清嫌疑前,未经允许,不得离开辟河村。如果有想起来什么,随时跟我联系。”离开前,齐昭海带走了血衣,又让人拔走了王伟的一根头发,用作提取DNA的检材。
王壮一路将他们送到养猪场门口。
门边的野草喝多了猪血,长得格外茁壮,到了冬天也只是有点发黄。齐昭海揪下一根,装作不经意地随口一问:“你养猪场的屠宰室里,是不是不见了一把剔骨刀?”
王壮想了想,点了下头。
齐昭海:“你还记得,这把刀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吗?”
“很早以前就找不到了。”王壮不是特别在意这把刀:“养猪场里本来是有请人来帮忙的,半个多月前我解雇了几个吃白饭的帮手,再后来,刀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谁拿走了,反正不值几个钱,就没去找。”
村里就这一个养猪场,当过屠夫的,应该只有在这里或曾在这工作的人。
凶手很可能在这些人当中。
齐昭海一下掐断了草茎:“还记得这些人的名字吗?把名单写一份给我。”
受文化水平限制,王壮写的字歪七扭八,随便瞟一眼都能找出好几个错别字。但这并不妨碍齐昭海在纸条上,看见了一个熟人的名字——
孙敏学。
齐队长眉峰一挑,略感意外。
这个瘦高的年轻人居然也在这里工作过,怪不得他对这里的事物比较熟悉。
齐昭海把那写了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