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定人选,待十一岁行礼。”
那也实在过急了些。
“太皇太后,是不是已经有了合适人选?”
云枝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这还未知。”
他鞭长莫及,京中的事情再传递到南淳来,本就要费些力气。
云枝其实也觉得有些奇怪,“阿兄同太皇太后原是本家,该互为倚仗才对,为何隐隐叫人觉得,贵人同阿兄并非如世人想象中那般和谐。”
他小心替云理起垂落的发,一下一下梳着。
“太皇太后有听政的野心,可这天下毕竟不是姓独孤的,若是不加压制,牝鸡司晨天下皆乱。”
竟是如此。
云枝只记得,朝中对太皇太后的评价一向积极,说她温柔识礼,那可是辅佐三位君王的奇女子。
“阿兄如今又到了南淳,官家在太皇太后影响下耳濡目染,日后恐怕并不能明辨是非,同你也并不信任。”
这才是最难办的。
“还有其余的辅政大臣在,官家多听多看,自己成长不是坏事。”
云枝被他牵手坐到罗汉床上去,“有几位独孤氏的长辈路过南淳,这几日要在咱们府上小住,到时还需你和王娘子来照顾下。”
“是什么长辈?”
“族中最有威望的二叔公要来,郡公恐怕也要随行,”他想想也确实做过了些,“咱们大婚未曾将临南旧亲接来同贺,今次便罢了,他们要来见见你这新妇,便由他们去吧。”
他又逗她,“你怕不怕?”
云枝挺了挺腰肢,“我又不是拿不出手,有何害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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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枝知晓, 郡公同独孤及信二人并未有多少父子情分在,上次她因甘家姨夫的事情向他求助之时,正赶上二人大打出手, 独孤及信还被郡公打伤。
至于这位二叔公, 云枝倒不甚了解了。她近几日缠着他讲了讲家中之事, 知晓二叔公对他治学要求严格。当时郡公受娘子挑拨, 早早放弃了对独孤及信的培养, 是二叔公不肯落下任意一个独孤家的子弟, 这才有了后来他到戚府求学的经历。
二叔公对他恩重如山, 恐怕这次他欣然同意叫她接待独孤氏众人,很大程度也是看在叔公的面子上。
要来之人中除了二叔公和郡公, 另还有一位是独孤及信的五叔, 这人的娘子同郡公娘子是堂姊妹, 也一并受独孤及信厌恶, 云枝长出了口气, 心道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独孤及信对此事颇为重视,因是头一次要介绍云枝给家中之人认识,他暂且将南淳之事交由底下尉官处理, 倒是同云枝一起等着, 一边下棋对弈打发时间, 一边讲些他儿时无关紧要的事情。
“二叔公对府中上下一视同仁, 虽严格不留情面,但绝对是个公正的长辈, 不然也不会有我今日。”
云枝将这话记在心上,“阿兄爱重之人, 定然也不会给我脸色瞧是不是?”
他知她内心尤在打鼓,虽然嘴硬不肯承认, 可到底还是个孩子罢了,又是远离戚家随他来到北地,见得也都是她不熟悉的长辈。
“莫怕,二叔公对郎君们严格,对娘子却一向宽和,他见你一定喜欢。”
那时午后,独孤家的马车一进南淳府,便被大都督的人接到了府上。
云枝在独孤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