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般昼夜颠倒的用功,这日到府外买了些笔墨用品,便被丫头叫去了大娘子处。
云枝正同阿娘和姨母一起,替安执白准备应考之物。
安执白见云枝也在,似乎有些意外,“宜都手巧,针线活做得也好。”
大娘子乐见她二人气氛和谐,“你莫恭维她,什么手巧,她做的都叫她姨母拆了返修过了。”
又指了指一旁的物件,“这护膝和垫子你届时带上。”
云枝插嘴问了一句,“如今这局势,也不知京试会不会推迟来考。”
安执白有几分笃定,“若不是京城陷落,未免百姓惊慌,春闱这样的大事不会轻易推迟。”
云枝觉得他说得十分有理,“我前日到庙中替舒温阿兄还愿,特替阿兄你求了灵符,到时你挂在床头,保你金榜题名。”
安执白揉揉她的发顶,“如今外面乱的很,你莫要一个人在外行走,若是生变可要不好。”
大娘子看她二人互动,倒也乐见其成。
春闱那日,举家前去送考,连慧美人都在宫里送了东西出来,安执白将一应东西接过,头也未回的进了门去。
大娘子同戚如敏瞧着孩子背影感慨,“这一批批的郎君送进门去,都不记得这是第几个了。记得当时舒温也是这般,半点不曾犹豫,转身之后就再不回头了。那时还说他是个心定的,半点不纠缠,如今执白也是这般,希望也能如舒温一般有个好前程。”
戚如敏叹了口气,“官场艰难,也不比科举简单多少。”
……
魏都督人马同梁王几番缠斗,两方各有胜负。在距南淳府一千里之外的煮水城相持十日,煮水城后只剩大档一地,其南便是南淳。官家震怒,着都督府人马务必守住煮水和大档,若梁王再进一步,叫魏都督提头来见。
这一声令下,都督府倒奋起进攻,勉强将梁王赶去了煮水以北,一时算是取得阶段胜利。
官家之前急的焦头烂额,生怕大档失守,秦国公又重伤未愈,便无人解南淳之危了。如今魏都督总算一仗翻身,官家便又将秦国公按在府内,不许他擅自挪动。
南淳秦国公府上,洪四海正给独孤及信换药,“国公爷,咱们受都督府这一支冷箭,只能如此放过他们?”
独孤及信疼的嘶嘶抽气,他箭伤极深,幸亏伤到右部避开了心房,不然如今在南淳府的便是他的尸首了。
他一边忍着换药伤痛,一边冷静问道,“咱们南淳府的调兵权如今被官家移交给他,可说他何时上门没有?”
“今日午后,煮水城之困已解,还不知那魏都督来时嘴脸要如何得意,”洪四海气得几欲发狂,“那日看煮水城将要城破,还以为该咱们秦国公府出马收拾残局了,不想这小子倒有几番运气在身上,硬是将局势扳平,还截下了梁王北面几队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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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淳秦国公府才刚建成, 地方是比京中的国公府要大上许多的。
国公府依古制,奉行外朝宫内寝宫的原则,前后三座大殿, 以固元殿规格最高, 其后钦殿为秦国公处理军务之所, 最末的奉心殿便是秦国公寝殿。
独孤及信便歇在奉心殿右庑房之中。
魏登年魏都督来得正是时候, 洪四海刚伺候秦国公休息之后, 便只身前来迎接。
洪四海纵然心中不满, 面上也并不表现出来, 恭恭敬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