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闻昭放下手中的简报,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抬眼看见了兼禾手里的白色手绢,“那又是什么东西?”
兼禾扬了扬手里的丝绢,“吴小姐送您的⋯⋯”
此时,房门又一次被敲响。
晏闻昭揉了揉眉心,一本简报砸向兼禾,“别再让人来烦我!”
“是是是!”
兼禾退到门边,一拉开,眼前却赫然是几日不怎么见着的阮青黛主仆三人。
兼禾的苦笑一下变成了欢喜,朝房内叫了声,“公子,是表少爷。”
屋内暴躁的声音依旧暴躁,“都给我滚滚滚!”
阮青黛本就是被碧萝逼着来看望,问候一下自己的表哥,听见晏闻昭此时暴跳如雷的声音,连忙摸摸鼻子,扭头就走。
刚扭过头,屋子里却又传来晏闻昭冷冷的声音,“给我滚进来!”
w(Д)w是是是,大少爷。
兼禾连忙侧过身,挥着手让阮青黛赶紧进去。
阮青黛摸着鼻子,龟速爬进了晏闻昭的房间里。转过屏风,就见到脸色明显不是很佳的晏闻昭大爷一样的靠在书桌前的座椅上,桌上的简报一片狼藉。
“表哥~你最近吃的好吗?睡的香吗?查线索查的顺心吗?”阮青黛故作欢乐的甩了一大堆问候过去,请看在我这么贴心的份上,拜托不要把气撒在我身上~
晏闻昭冷冷的哼了一声,“几天不见表⋯⋯妹了,我都有种错觉,表妹似乎已经完全忘记我的存在了,恩?”
“呵,呵⋯⋯”其实不是错觉⋯⋯当然,真话是得咽回肚子里去的。阮青黛连忙干笑,“怎么会呢?我无时无刻不在关心表哥⋯⋯”
晏闻昭心里一颤,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斜眼看向面不改色的阮青黛,“哦?”
阮青黛被晏闻昭那悠悠长长的尾音吊的心一提,连忙僵硬的转移话题。“哎,兼禾,那是什么?”
兼禾本来和兰苕碧萝一样窝在墙角,小声讲点悄悄话,结果莫名其妙又被阮青黛拉进了晏闻昭冻死人的视线。
兼禾苦着脸,摇了摇手中的手绢,那模样活脱脱就像甩着手绢的闺中怨妇。“这是吴小姐送给公子的手绢啦!公子不要,我正准备处理掉呢。”
阮青黛一听是吴萱送来的,不禁好奇的走过去,抢过那白色丝绢,仔细端详。没想到,这吴萱不只是看上去脑子不好使⋯⋯她可能真的有问题,这丝绢左下角绣的黑漆漆的是嘛东西?自己怎么如何看都看不懂呢?
正想着,阮青黛就把心里的话讲了出来,“难怪表哥不收这吴小姐的东西,这绣工也真是挺糟糕的哈⋯⋯”
晏闻昭本来对吴萱送来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然而听阮青黛这么一说,突然眼神一动,饶有兴味的坐直身子,正眼看向阮青黛。“哦?她的绣工糟糕?这么说她,你的绣工又如何?”话说起来,自己可从未在阮青黛的房间里看过有关女红的任何东西,这样她怎么嫁的出去?谁会要一个没有丝毫女人味的妻子?!等等,阮青黛嫁人⋯⋯
哎哎哎⋯⋯什么鬼,我的绣工?阮青黛一幅见鬼的表情,“哪有男子做绣活啊?”
听到阮青黛理直气壮的反驳,晏闻昭拿着简报敲了敲桌子,“难道你要一辈子女扮男装?”
阮青黛被噎,“这,也行吧⋯⋯”自己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爹当年撒下这个谎就是为了缓解娘的病情,这么多年,娘看上去是正常了。但同时,也对自己是男儿身深信不疑。万一,哪天自己恢复身份,娘被一刺激又犯病了怎么办?再说⋯⋯爹也说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晏闻昭皱了皱眉,这拖油瓶竟然打算一辈子女伴男装?!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