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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她混沌的脑子才轰然一响,连头发丝都差点立起来。

眼前那些血腥的画面全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坠落的纱幔,被包裹的交叠人影,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最终却化作冰冷井水里的一张人脸⋯⋯

阮青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也开始剧烈地挣扎。受到阻挠,晏闻昭不满地抬起身,微微拧了眉,一只手便将人钳制住,垂眼看过来。

四目相接,晏闻昭终于看清阮青黛眼里的惊惧,醉意瞬间消了大半,禁锢着阮青黛的手也不自觉松开,低哑的声音里带了些冷冽,“不愿意?”

阮青黛一下从他怀里挣脱,猛地翻过身,几乎半个身子探出床榻外,惨白着脸干呕起来,双肩止不住地打着颤。

那架势,竟是比在城楼下看见拆骨扒皮的尸首还要恶心。

晏闻昭脸色难看地僵在原地,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陡然清醒。

***

彦翎候在卧房外,踢踏着脚下的石子,心里也有些奇怪。

那位哑巴娘子进去都有一盏茶的功夫了,既没听见侯爷发怒,也未见她出来,不知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他正想凑近悄悄窥探一二,只听得“砰”地一声,卧房的门被重重甩开,走出来的竟是侯爷!

晏闻昭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水,径直朝浴房走去,嗓音好似掺了冰渣子,“去备冷水。”

卧房内,阮青黛跌坐在床榻边,额上沁着冷汗,半晌才平复了情绪,以手遮面,有些头疼地闭了闭眼。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她强忍着羞耻仔细回想了一下,恍然忆起晏闻昭身上除了酒气,还掺了一丝别的味道。

极乐香!

越•D的宴席,怎么会少得了极乐香!自从姜晚声死后,他就成日靠极乐香解忧。

难怪,难怪晏闻昭今夜是这样的反应。

阮青黛正懊恼着,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不自在地转头,却见来得并不是晏闻昭,而是彦翎。

彦翎一脸复杂地望着衣衫褶皱、鬓发散乱的阮青黛,说道,“侯爷唤娘子去书房。”

阮皇后望着她,无奈地,“女大不中留,眉眉如今竟宁愿站在太子那头。”

阮青黛一慌,急忙解释,“姑母,我并非要帮太子⋯⋯我是担心合围时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会将您置于险境⋯⋯”

她急得连说话都磕绊起来,眼眶也微微泛红。

阮皇后神色一松,搀着她的手笑起来,“行了。不过是个小小的射鹿礼,交给太子也是情理之中。况且太子与我是亲母子,我又怎会同他计较这些?”

说着,阮皇后拍了拍阮青黛的手,“你去外头,让芸袖进来为陛下把个脉。”

“⋯⋯是。”

阮青黛刚走出御营,就听得震天的号角声响起,以晏闻昭为首的射鹿队伍已经浩浩荡荡地朝山林中疾驰而去。

阮青黛怔怔地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直到马蹄扬起的尘烟模糊了那道玄黑身影。

第 42 章 042

阮青黛寻来了芸袖,带着她重新回到了御营中。

芸袖在卧榻边替皇帝把脉施针,阮皇后则拉着阮青黛在一旁坐下,一边打量她,一边询问坤宁宫闭宫这些时日她过得如何。

阮青黛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她今日分明就是为了见阮皇后而来,可如今坐在阮皇后身边,听着她一声声的关切问候,竟是有些心不在焉、如坐针毡⋯⋯

片刻后,整理好仪容的阮青黛站在了书房里,双手在身前绞着,时不时抬眼,悄悄打量晏闻昭。

一身寒意的晏闻昭背对着她,半晌才转过身,那张英俊的脸再次变得冷厉森然,与方才在她耳畔勾魂摄魄的判若两人。

“今日是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