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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凑到阮青黛身边,“陛下您放心吧,景毓会照顾好方姑……方侍书,绝不让人给她使绊子。”

阮青黛一噎,忙不迭地从他手里扯出自己的衣袖,“好,好了。朕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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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东殿,阮青黛就转头问身后的薛显,“朕在含章殿的时候,西殿是不是闹起来了?”

薛显先是将晋帝传来的书信递上,随即才回答,“也不算闹,只是周大人他们暂时还不能接受方姑娘入鸾台,所以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一些口角之争罢了。”

阮青黛皱眉,并不太相信,“你是说,阮青黛和他们吵起来了?”

“……倒不是方姑娘,”薛显的表情有些奇怪,“是景公子。方姑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景公子就挡在前面骂回去了。”

“景毓?”

阮青黛如今一听到这名字就脑壳疼,忍不住揉眉心,“也是,他向来看周青岸不顺眼。”

说着,她转头瞥了憋笑的玉歌一眼,“想笑就笑,也不怕憋出毛病。”

玉歌这才嗤笑出声,“陛下恕罪,奴婢只是……一想到陛下见着景公子绕道走就控制不住。”

“朕有什么办法,”阮青黛支着脸叹气,“和他说了多少遍,他是侍读不是面首,朕把他从学宫要过来是让他做事的,怎么就是讲不听呢?镇国将军府到底是怎么养出他这么个……怪胎的???”

“陛下消消气。”

“朕不是气,朕就怕他丧心病狂又做出什么自荐枕席的事情。”

阮青黛无奈地摇头,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信,微微坐直身,她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展开书信……

信上是她从小就熟悉的字迹。

她还记得,当年刚回盛京即位的时候,大晋每隔一个月便会有信传来,写信的十有八九是义母,书信的内容也多是问一些生活琐碎。

而后来,她年岁渐长,和大晋的往来便不再那么频繁了,三四月仅有一封,满篇还都是晋帝传授的君王之道。

再后来,自从她及笄礼发生那件事后,就连这样的书信也很少有了。

见阮青黛盯着书信盯了半晌都一言不发,玉歌和薛显对视了一眼。

薛显低低地唤道,“陛下……没什么大事吧?”

“哦,”阮青黛堪堪回过神,“义父说,为朕寻得了一个不可多得的治世之才,而且愿入大颜辅佐朕,不日便会随使臣抵达盛京。”

“什么?!”

薛显和玉歌皆是一脸惊愕。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薛显连忙补救,“奴才的意思是,什么人竟值得晋帝如此引荐?是……晋臣吗?”

“建元九年,状元及第,还是连中三元。”阮青黛抿唇,目光在信上那个名字顿了许久,“晏闻昭。”

夜色深沉。

玉歌轻步走到殿内的鎏金灯树前,熄了几只蜡烛,寝宫内瞬间暗了下来。

阮青黛梳洗完毕,只穿了件素锦寝衣仰面躺在床上,长发自枕上散至腰际。

她方才已摘下了寻常用来掩盖自己异瞳的“明眸”,露出了原本的瞳色,一只宛如淡色琥珀,一只就好像蓝玉髓。

“明眸”是几年前一个番邦货郎进献的奇物。据说在他们那里,普通女子为使双目明亮,也会在眼中戴入此物,故有了“明眸”一名。而阮青黛得了“明眸”,却恰好可以掩盖相异的瞳色。

她睁着眼,眸底映着那轻悬于帐顶的金薰球,也隐约可见那镂空花纹间飘出的残烟。

玉歌走至床前,一边放下帘,一边低声道,“陛下,晋帝为何要派那位晏闻昭入颜呢?他一个晋人,当真愿意入颜为臣?”

“那个晏闻昭,也并非是晋人。”

阮青黛回想了一下信中所说,“他是玉沧人,玉沧原是北齐最早割让给大晋的三州之一。晏闻昭及第那一年,恰逢朕及笄,义父以贺朕及笄的名义,将那三州尽数归还大颜。如今玉沧已属大颜疆域,晏闻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