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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若属下没有看错。那被暗器所害的几位兄弟中的毒……便是千丝绕。”

微微摇曳的烛火,顾平扶着腰间所佩的剑,面色有些难看的向晏闻昭禀告。

“千丝绕……”

窗边,晏闻昭负手而立,身姿颀长,束发的玉冠已然摘下,墨黑长发在袖口的回字符上飘摇开来,潋滟的烛光扑撒在磊落的五官之上,虽然眉宇间依旧冷峻,但却透着些旷野之气。

顾平俊朗的面容微微有些阴沉,忍不住咬牙道,“殿下!他们竟还是不肯放过您,想要斩草除根!!”

晏闻昭负在身后的双手渐渐攥紧,眸底掠过一丝异色。

千丝绕,中毒者只会感到有千根银丝死死缠住脖颈,最终窒息而死,而死前还能感受到脖颈被缓慢勒断的痛苦。

如此狠绝而残忍的奇毒,传闻中只有一处拥有。

“笃笃笃——”

敲门声突然响起。

顾平走上前打开了门,看清来人时微微一怔,面上的阴沉之色滞了滞,“……夫人?”

屋外,阮青黛小心的端着碗,一身淡雅的青色,发髻已然放了下来,散在身后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缎松松的束着,和那素净的妆容相称,格外显得气韵婉约。

一见到顾平,她也同样愣了愣,随即却反应了过来,“你们在说正事?那……我过会儿再来。”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进来。”晏闻昭的声音依旧冷。

阮青黛脚下一顿,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转过身,硬着头皮屋内走去。

若不是豆蔻和无暇提醒,她差点都糊涂了……

她不是为了做太子妃而来啊,是为了玉戒啊玉戒!

晏闻昭不碰她固然是好,但若是连让她近身的机会都不给,她还哪有机会找到玉戒?

于是在豆蔻的怂恿下,她便把自己收拾好来“色|诱”某位殿下了_(:зゝ∠)_

顾平这个时候倒是非常机灵,比他家主子要稍微圆融些,一见阮青黛进门,便赶紧转身向晏闻昭拱手,“殿下,末将就先告退了。”

说着,便后退一步出去了,还细致贴心的伸手将门紧紧关上。

阮青黛将手里捧着的碗在桌上放下,尽量放柔了声音,“子显,今日赶路辛苦,你要不要吃一些夜宵再休息?”

晏闻昭转头看她,下颚硬朗的弧线被烛光中和,沾染了些温和的光华,眉宇间也没有白日里那么冷冽。

淡淡的扫了一眼桌上的瓷碗,他只顿了片刻,便走至桌边坐下,“你已经端上来了。”

言下之意就是……

都已经端上来了,还问他要不要吃?

虚伪,叉出去。

当然,最后一句是阮青黛自己脑补的。

能不要这么耿直吗殿下?

“手怎么样了?”晏闻昭一边舀了勺汤圆,一边瞥了眼阮青黛的手腕。神情是惯常的冷漠,但却又带着些不一样的东西。

阮青黛正有些“放肆”的盯着晏闻昭从头到脚看,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到可以藏玉戒的地方……

半晌没有听到回答声,晏闻昭不解的抬眼,却见女子眸色灼灼,一直有些异样的盯着他,“咳。”

轻咳了一声,耿直的太子殿下微微蹙眉,面上掠过一丝不虞。

分明已经有意中人,竟还用……还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被太子殿下面上那明晃晃的嫌弃闪了眼,阮青黛连忙转了转手腕应声道,“没事……只是一点小擦伤,不碍事。”

晏闻昭没有说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手中的那碗汤圆,从袖口拿出了一小巧剔透的玉钵,“坐下。”

坐下?

阮青黛不解的拉开圆凳,愣愣的坐下。

晏闻昭低头,拉起她垂在身侧的手,面无表情的开始拆那垂在她腕上的纱布。

“这是要……做什么?”眼见着自己腕上的纱布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