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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往双臂间埋了埋。

就在她准备迎接更多石子砸在身上的疼痛时,整个人却是突然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们……”

阮青黛蹲下身抱住了正瑟瑟发抖的软软,面色阴沉的看向那群将莲花灯外壳踩在脚下的孩子,胳膊肘上也中了几颗尖锐的石子。

见有大人过来护住了软软,还准备捡石子的几个孩子面色一变,小声嘟囔了几句,还不待阮青黛呵斥,便即刻扔下了手里的石子,转身迅速的跑进了破庙。动作之敏捷……像是从前已经练习了无数遍。

阮青黛攥着手,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熊孩子离开的背影,眼前也快速掠过几幅断片而零星的画面。

微微摇了摇头,她勉强将那些不怎么好的回忆从脑子里逐了出去,垂眼看向怀里的软软,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些,“软软?”

听到有人竟唤出了她的名字,软软浑身一僵,抱着怀里的灯杆缓缓抬起了头,一双眼眸依旧澄澈,只是却不如昨夜那般灼亮,在乱糟糟的发丝遮掩下,像是两颗蒙了尘的蓝玛瑙和琥珀。

抬眼看向阮青黛那双温柔的桃花眼,愣了片刻,才张了张唇,小脸憋得通红,双眸也微微有些湿润,“花,花花……坏了……”

阮青黛的心仿佛又被什么重重的撞了一下,抱着软软的手收紧了些。

“可有人照看你?”

身后响起一略清冷的磁性嗓音。

阮青黛一怔,转过了头,这才发现晏闻昭不知何时也已下了车,此刻正站在她身后。眉宇英挺,薄唇轻抿,一袭玄色锦缎长袍被微暖的晨风吹得飒飒作响。仰着头自下而上望着这位太子殿下,阮青黛只觉着他的身形愈发颀长,如松竹般俊挺,哪怕是在这荒郊野外,也带着些睥睨天下的冷峻疏阔。

许是与晏闻昭相处久了,此刻再面对这逼近的威势,阮青黛反倒多了些心安,但软软却是受到了惊吓。

尽管昨夜也见过晏闻昭,但敏感的女孩却下意识觉得此刻的晏闻昭比昨夜要更威严些,不由朝阮青黛怀里缩了缩,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奶,奶娘……”

“她人呢?”晏闻昭蹙眉,望向不远处的破庙。

软软覆在阮青黛衣袖上的小手微微攥紧了些,在那月白色的衣袖上印上了一个模糊的泥印,“不见了……昨天,奶娘走了……”

阮青黛垂下眼,视线在那攥紧的小拳头上扫过,想起了方才在马车之上听到了只言片语。

——“你这个灾星!克死了自己奶娘!”

所以,软软如今也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弃儿。

可即便是弃儿,阮青黛也总觉着软软的身世不会那么简单。

不过也无妨,她若是想知道,大可传信让莫云祁查一查便知道了……

豆蔻和无暇也下了车,朝这里走了过来,在瞧见软软时却皆是微微变了脸色。

怎么又遇上了这个异瞳的女孩?!

“子显……”没有在意豆蔻无暇的神色,阮青黛安抚地拍了拍软软的背,抬头低低的唤了一声晏闻昭。

晏闻昭垂眼,撞上阮青黛的视线,默不作声。

他们都心知肚明,像软软这样的天生异瞳,十有八、九便是普通人家的弃儿,就连至亲之人都避如蛇蝎,又更何况其他人?

其他流浪儿还能相互依偎,运气好的或许还有可能被什么人家收养,但软软……

从前她还有个奶娘拉扯,如今奶娘一去,若再流落在外,怕是没有什么活路。

阮青黛不信异瞳的传言,而晏闻昭也向来不信这占卜算卦等玄学之术,自然将异瞳“灾星”一说也视作无稽之谈。

两人对视了一眼,目光再次转向了正怀抱灯杆懵懵看着他们的软软。

“发生什么了?”

就在两人都陷入沉思时,不远处却突然响起一浑厚而暴躁的男声。

阮青黛心口一紧,一转眼便瞧见了慕容斐挎着刀,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粗犷沧桑的眉宇间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