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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归的,便硬生生将“家”字咽了回去。

软软乖巧的转过身,提起地上的莲花灯朝巷口走去,走几步却还回头看阮青黛几眼,就这么一步三回头的,那小小的身影好一会儿才消失在巷口拐角处。

阮青黛依旧处在惊愕中,直到软软消失在了巷口才堪堪回过神,跺了跺脚,便要追上去,“啊!忘记给她一些银子了……”

晏闻昭伸手拉住了她,淡淡的开口,“她不会要。”

不会要?

阮青黛蹙眉。

“主子!您怎么能随便就吃那孩子的粘糕呢?!”顾平担心的走了过来,实话实说,“那粘糕也不知坏了没有……”

闻言,阮青黛都忍不住瞪了顾平一眼。

“无妨。”晏闻昭声音冷冷的,但却没有丝毫寒意,“那是她的心意。”

阮青黛抿了抿唇,一边跟上晏闻昭的脚步,一边却还是没忍住,“虽是她的心意,但却也是她的果腹之物……殿下你这样吃了,虽全了她的一片心意,但可知道明日又或是后日,她可能就要饥一顿了……”

“尊重比怜悯更加重要。”

“……就因为你的尊重,软软她今夜可能会挨饿。肚子都没法填饱,还谈何尊重?”

晏闻昭脚步顿了顿,恰恰在一盏花灯下立住,微微晕开的灯光扑朔在他英俊的面容之上,“人生在世,总有些什么在生存之上。”

阮青黛愣住,将晏闻昭的话细细回味了片刻,才终于反应过来。

对着他离开的背影跺脚,她忍不住压低声音嘟囔了一句,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人要是死了还要其他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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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黛和晏闻昭是从后院翻窗回到了客栈,他们的确没有迎面被慕容斐抓包,但却在进屋后的不一会儿,就被几个护卫“友好”地请到了慕容斐的屋子。

屋内烛火明亮,窗户边的案几前,慕容斐负着手转过身,面色阴沉,只是站在那儿不说话便能散出一种彪悍的生杀之气,看得阮青黛有些心惊肉跳。

“太子和太子妃是将末将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吗?”

没有丝毫客套,也没有丝毫顾忌,慕容斐开门见山的就切入了主题,嗓音里隐隐透着些暴躁。

阮青黛提着手里的兔子灯,心虚地往晏闻昭身后站了站。

无暇没有什么反应,手提花灯依旧面瘫着一张脸。而豆蔻却跟着她阮青黛的脚步悄悄挪了挪步子,抱紧了怀里的白雀灯,生怕面前的“煞神”一个怒发冲冠,就将自己的白雀灯给扔了出去。

躲在晏闻昭身后,再对不上慕容斐那凶悍的目光,阮青黛眼观鼻鼻观心,也一声不吭的揪着兔子灯的耳朵。

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太子殿下这样的大丈夫顶着……

“慕容将军,是本王想见识见识这民间的上元节,所以才带着王妃去城中看了看。”

晏闻昭瞥了一眼身后的阮青黛,淡淡的开口,不负所望的将一切都独自扛了下来。

闻言,慕容斐沉下脸,因为焦躁口吻变得刻薄起来,“太子殿下在如此境遇下竟还有兴致去赏花灯?前几日的伏击殿下是忘得一干二净了吧?若是想体察民情,殿下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往后的机会可多着呢!”

如此,便是在讽刺晏闻昭不过是个幽居封地的废太子,以后的日子几乎和庶民无差?阮青黛微微蹙眉。

一旁的顾平虽听不出那么多弯弯绕,但却也感觉到了慕容斐语气中的不善,刚要上前说些什么,却被晏闻昭一个不轻不重的眼神定在了原地。

晏闻昭垂眼启唇,声音虽冷但却谦恭,“是本王疏忽大意,绝不会有下次了。”

顿了顿,他却是侧过身,幽幽看向装聋作哑的阮青黛,“你说呢?王妃。”

晏闻昭一侧身,慕容斐那阴恻恻的眼神便径直射向了阮青黛。

脖颈一凉,阮青黛悻悻的抬起头,面上几乎没露出什么破绽,只是扬唇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