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
弦和的老板她也认识,那人人品不佳,起初靠打价格战发家,靠钢琴粗制滥造的零件来榨取低廉的价格,被业内诟病多时。
在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之后,他也有样学样,拉起几条高端制造线。
现在竟也登堂入室,将产品放在豪门晚宴上崭露头角了。
明知道时祺本身也在做钢琴品牌,颂音在国际国内的口碑都是翘楚,正常的亲戚都会帮衬一二,他们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即使不挑,也该选择另一个相同档次或是享有盛誉的产品,可任家倒好,偏偏选择了同等价位下更次一些的产品。
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原来那些传言是真的。他在任家本就腹背受敌,如履薄冰。
她的心如日渐西沉。
眼见时祺像蒸发的水滴没入人群,宴会人声就像无头的绿毛苍蝇,围着温禧像块骨肉相间的肥食,称斤论两,评头论足,
「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还真有本事,以往四公子从来不出席宴会,偏偏带了她」
「谁知道呢,有名有姓的姑娘我们不可能没见过,估计是小门小户出身。」
她充耳不闻,视线还胶着在钢琴上,却招来另一位不速之客。
“温小姐,你对钢琴有兴趣?”
因在思考,温禧的视线胶着在钢琴上,被任君昊捕捉在眼底。他看见温禧落单,就走到她面前搭讪。
他自我介绍一番,又问温禧芳名。
“这台钢琴看起来真漂亮啊。”
她柔声说,声音听得任君昊骨酥。
“当然,这是为爸爸的生日专门定制的。”
他微微一笑。
“是吗,那这样真的很厉害啊。”
温禧说话真诚,再抬眼时,纯净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仰慕,将美貌无脑的人设演得入木三分。
“温小姐感兴趣,我带你上前去看看?”
被温禧吹捧了几句,任君昊就欢喜得找不到北。
“真的可以吗,你们特意准备在现场的钢琴。我乱动乱碰,怕是不好。”
她低首,故作为难。
“温小姐这话就说得见外了,你是我弟弟带来的女伴,自然也是我的客人。”
任君昊听完她说这话,就将她当作见识短浅的小家碧玉,想要卖弄的心思愈发呼之欲出。
她毕竟是时祺带来的人,不仅明眸皓齿,冰肌玉骨,性格还温软文静,跟那些眼高于顶的富家千金可截然不同。
倘若还能得到美女垂青,真是意外收获。
想到这他就心有无名火,怎么好处全让他那个便宜弟弟给占了?
温禧点点头,应允,她也正想看看这台钢琴究竟有何玄机。
任君昊领着温禧到台上参观,喜不自胜地给她介绍,然而他并非音乐专业出身,尽管尽力画圆,但夸夸其谈专业知识,还是错漏百出。
温禧佯装捧场,说得话让任君昊心花怒放。
然而,这台钢琴在温禧的眼里粗制滥造,她拆琴组琴多了,视线如庖丁解牛,任君昊粗粗敲了几个键,她就能听出,出厂时连最基本的调校都没有做好,真是丢人现眼。
当然,这番话他是绝不可能在任君昊面前说的。
任君昊正欲再美言几句,孰料这时候有一西装革履的仆从跑来,神色慌张,边跑边喊
“干什么,没看到我正在陪”
他面上愠怒,用指尖揉搓太阳穴。
宴会一应事务都由他负责,这帮手下的蠢货,一个个就害怕担责,一个确切的主意都拿不定,细枝末节都要拿来问他一遍。
仆从脸色惶惶,温禧却出言先解了围:“三公子先去忙吧,我随便看看就好。”
三公子人人都会叫,偏偏这声称呼从她的樱唇中叫出来,好像出谷啼啭的黄莺般清脆。
“待会宴会开始,我会亲自上台演示,温小姐到时候可睁大眼睛,一定要好好